潘羽衣睡得很沉,她現在應該是整個海市睡得最香的那個人。
劉琰波斜靠在駕駛位上有一支沒一支地抽著煙,他的臉色有一些蒼白,胸前的槍傷雖然已經不再流血,卻一直隱隱作痛,而左手更是一直傳來一陣陣鑽心般的刺痛,剛剛換衣服的時候他已經檢查過,手骨確實是斷了。
“隊長、隊長,我是小趙,聽到請回答。”
潘羽衣掛在腰間的對講機又一次響起,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是劉琰波在剛剛過去的幾分鍾裏聽到的第五遍了。
“隊長、隊長,你要是再不回來,我就報警了。”
噗~
小趙同誌,你好歹也是一名正兒八經的人民警察,這麼中二不好吧?
劉琰波忍不住笑出了聲,笑聲有點大,不僅牽痛了他自己胸前的傷口,似乎還擾了潘大隊長的清夢。
潘羽衣揉著眼睛幽幽醒轉過來,好半晌後才迷迷糊糊道:“劉琰波,我怎麼睡著了?”
劉琰波扔掉煙頭,笑笑道:“可能是你太累了吧。對了,你同事剛剛一直在呼你,還說你要是再不回去他就要報警了。”
啊~
或許是報警這兩個字刺激到了潘羽衣,原本還在半夢半醒中的她猛地坐了起來,急忙問道:“現在幾點了?”
劉琰波看了一眼手表,回道:“晚上十一點十五分。”
“啊!完了完了,一會老李頭肯定會噴我一臉吐沫星子。”
說完,潘羽衣手忙腳亂的拿出對講機,清了清嗓子道:“小趙、小趙,現在情況怎麼樣?”
沙沙~
兩聲噪音過後,對講機裏傳來了小趙的聲音,他一如既往的中二:“我的天啦!隊長,你總算是出現了,我們還以為你也被哪個不長眼的歹徒給劫持了去,局長都撩袖子準備挖地三尺把你給翻出來。”
潘羽衣聽得眉頭直跳,對著對講機就是一通吼:“臭小子,我問什麼你就答什麼,你小子再廢話連篇信不信一會老娘回去把你嘴巴給縫上。”
“哦。”小趙賊委屈道:“隊長,人質都已經救出來了,二十五個歹徒也被全部擊斃了。”
完事了?
老娘不就是打了個盹嘛,這樣的世紀大案就這樣錯過了?
“你、你說什麼,人質都已經救出來了?”潘羽衣心裏很氣憤,也很窩火。“什麼時候救出來的?為什麼不早點通知我?”
這倒不是因為她有多沒心沒肺不能盼點好,隻是身為一名人民警察,尤其還是像她潘羽衣這樣正義感爆棚的警察,她覺得自己在人民危難之際不能出上一份力,心裏很過意不去。
潘大隊長這突如其來的怒氣估計一公裏外的小趙都感受到了,急忙畏畏縮縮道:“隊長,就、就在十分鍾前,上頭派下來的營救隊衝進學校救出了所有的人質。他們行動前我想告訴你來著,可是你對講機也不回,打電話也不接,我在周圍找了一圈也沒找到你啊。”
“隊長,局長今晚真的生氣了,你還是趕緊回來吧。”
“我馬上過去。”
給小趙同誌丟下這麼一句後,潘羽衣轉臉看向劉琰波,忍不住就是一記粉拳甩在了他右臂上,咬牙道:“劉琰波,你存心想看我笑話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