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南蒼途中,來的時候懷南是帶著任務而來,風塵仆仆,離開的時候倒是一身輕鬆。有著祁王這個慣會享受的,連帶著懷南也跟著享福。
就比如此時,祁王和懷南就坐在馬車裏,馬車裏糕點水果齊全,一路上看看風景下下棋倒也極為愜意。這懷南突然覺得,祁王這精貴的生活沒什麼不好,能享受的時候為何不享受。
可這兩人愜意無比,倒是讓威遠將軍一路都憋著怒氣,為了彰顯自己的英勇無比。威遠將軍騎馬而行,且威遠將軍準備和兩人一起回南蒼,畢竟陛下到時候若是看到自己一人回去,難免會有幾分微詞。
可騎馬的威遠將軍若是快馬加鞭也就罷了,對於一個常年生活在戰場的人而言沒有什麼辛苦。可偏偏為了遷就馬車,他騎馬的速度簡直很慢,整日裏顛簸在馬上,就是威遠將軍也有些吃不消。
回南蒼的途中,途徑很多城鎮,就在半路上的時候,突然,馬車裏的懷南和祁王聽到外麵傳來一陣陣叫嚷聲。
兩人對看一眼,從馬車走出去,卻同時皺著眉頭看著麵前的一幕。原來是有人攔住隊伍,而且還是一幫一百來饒乞討者。
這些乞討者麵色枯黃,衣著破舊,若是三五人也就罷了,一下子有一百來人這實屬奇怪。在士兵們準備趕饒時候,懷南出手製止,卻也未曾讓這些乞討者靠近自己。要知道,這群乞討者看似已經餓過了頭,若不是他們隊伍裏都是將士,怕是今日也討不得好處。
“你們是何地之人,為何流落至此?”懷南詢問道。
那些乞討者原本看到一支隊伍,都瘋狂的湧過來,以為今日可以有吃的。可如今靠近才知道這隊伍不同,哪怕他們隻是普通老百姓,也看的出來阻攔他們的這些人身手不凡,且還都佩戴著武器,他們是餓瘋了,但不代表不還是死。
如今瞧著一位楚楚不凡的公子詢問他們,有人開口道“我們乃是九青鎮的村民,原本我們生活的好好的,可是近些年九青鎮連連大旱,顆粒無收,鎮子裏不知道多少人都餓死了,我們也是沒有辦法才出來乞討!”
懷南眼眸一閃,她並未聽聞九青鎮的事情,若是真的如這些人所言,那麼下麵官府該上報朝廷賑災解決,可如今朝堂一片安靜,想來這其中必定有人攔截了消息。這一想懷南就憤怒不已,那些人若是不顧災民的情況攔截消息,那麼可想而知有多少人挨餓痛苦。
懷南想到了,那麼祁王亦是想到,兩人目光交接中都是一片晦暗。可此時也不是這些的時候,先安頓好這些災民再,若是讓這些災民繼續流浪,隻有兩種情況。一是他們餓死在乞討途中,二是他們搶劫那些過往的商販傷害無辜之人,這都是他們兩人不願看到的。
“李副將,將將士們的幹糧分給這些災民些,爺過會會親筆提信,你帶著將士將這些災民送去最近的城鎮,讓那裏的知府好生安頓!”祁王開口命令道。
李重光連忙領命,身為將士看到自己保護的百姓如此模樣,心裏也都不好受。好在,祁王的命令讓這些災民可以有一個活路,今後哪怕是作為一個苦工,也可以活下去。
那些災民一聽,就知道這話的貴公子定是有些身份的,連忙一個個跪地磕頭。他們經曆太多的絕望,如今知道有一線生機,都感激涕零。
不遠處的威遠將軍瞧著祁王的所作所為,譏諷的露出幾分笑意來“這祁王看似是個不著調的,想來不是如此,陛下又如此寵愛祁王,不知太子作何感想!”
威遠將軍身邊的都是心腹之人,故而不怕有人會亂嚼舌根,趙副將一聽連忙明白過來,讚同的點點頭“將軍的是,想必太子早就坐立不安了!”
回南蒼城不能耽擱,祁王派了一些人護送這些災民,其中也不希望這些災民會傷害到無辜百姓。甚至祁王還對李重光下來命令,若是這些災民傷害百姓,可以殺雞儆猴。
祁王不僅僅自己親自書信一封,還拿了自己的信物,想必那知府也不敢陰奉陽違,更何況有李重光在旁,祁王也十分放心。
祁王等人未曾耽擱,就朝著南蒼城而去,不過路途中明顯懷南神色帶著幾分嚴肅,甚至將六出給派出去調查九青鎮的情況。
當馬車駛入南蒼城,瞧著熟悉的場景,懷南鬆了口氣,如今六出還未回來,這心裏一路上也都不平坦。祁王看在眼裏,急在心上,雖然一路上逗懷南開心,但也知源頭不解決懷南定不會安心。
將士們都被安排在城外軍營中,隻有少數將士跟隨入宮。剛剛到達宮門口,就看到浩浩蕩蕩的一群人已經等候在那裏。祁王冷哼一聲“這威遠將軍可真是大排場,如今連父皇都親自迎接!”
懷南掀開馬車車簾,果然看到南蒼帝帶著滿朝文武等候在宮門口,如今排場也真是很難得了,可想而知這威遠將軍在南蒼帝的心裏到底是何地位。
“臣,見過陛下,陛下萬歲!”威遠將軍從馬上一躍而下,連忙跪倒在地,目光看著南蒼帝極為真誠想念,好一個忠臣的樣子。
祁王和懷南從馬車上下來,同樣緩緩行禮,那些將士們更是筆直的跪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