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按理老夫這青州巡守使是管不到你們三大宗門內部事務的,隻是此次受青州宗族委托,再加上龍虎山和浮光劍宗也邀請老夫來做個裁判,老夫也隻有卻之不恭了。”
坐在右首位的是一個白發老者,此刻一片品著茶一邊笑眯眯的道。
蔣明等三人連道不敢,語態卻是頗為恭敬。
“你們無需如此客氣。”老者擺了擺手,歎息道:“我季有德代東荒王朝巡守青州已有五十餘年,可惜萬重山乃塹,非上三境的絕世強者不可跨越……”
“算算日子,上一次王朝來人卻是三十年前了。”
“這三十年王朝杳無音信,卻不知是不是已經遺忘了這極東之地的三州……”
“現如今,極東三地之民眾,又有幾人還記得自己是王朝子民?”
“我這巡守使,卻早就是個擺設席位了。”
聽到老者自嘲般的言語,浮光劍宗之主雲翔淡笑道:“季老笑了,我等安敢忘卻王朝威嚴?”
季有德搖搖頭,失笑道:“也罷也罷,年紀大了就愛嘮叨,你們不要往心裏去,我們還是正事……”
“先青州宗族吧,此次他們進入‘神隕之地’,卻是和你們三大宗門發生了不的摩擦,事情經過我已經大致知曉。”
“此事算是青州眾宗族有錯在先,但那逐日城之中竟是有迷魂凶陣,這一點誰也無法預料,算是意外,更何況此次他們也是損失慘重……”
“依老夫看,不如就此算了如何?”
三人聞言表情不一,蔣明沒有什麼表情,而雲翔和王守鬆卻是麵色森寒。
“季老,這不能是意外吧?”王守鬆怒道:“那朱家和林家事先分明知曉一切,這就是一場徹頭徹尾的算計!”
“不錯,我浮光劍宗也在那逐日城之中無故折損五人,俱都是驕弟子,此事焉能如此作罷?”雲翔也是寒聲道。
“朱薊和林鎮州行為確有不妥之處,老夫已經責令他們閉門思過三月,之後他們會專程登門致歉,並送上厚禮。”
季有德依舊笑眯眯的道:“況且那逐日內城本就是禁地,你們三大宗門弟子擅自入內,發生了意外就能全怪別人嗎?”
王守鬆和雲翔陰沉著臉不話。
倒是蔣明目光一閃,笑道:“巡守使大人,我倒更好奇一事,那逐日城青銅殿之中的玉棺,到底封印著何人?”
“二十年前那一戰,唯有林驚龍踏入了青銅殿,最後也是巡守使大人親自入內確認,林驚龍與魔教上任教主邢滅同歸於盡,為何此刻又突然冒出一樽玉棺來。”
“難道……兩人之中有人未死?”
“絕無可能!”季有德立刻搖頭道,“我親自確認過,兩人氣息確已消亡!”
“至於那玉棺……此事是老夫大意了。”
季有德略一猶豫,隨後道:“當年大戰,逐日城死亡生靈百萬計,怨氣預結,為了防止‘神隕之地’被汙染,我便以‘王侯令’為引,布下了封鎖大陣。”
“此事當年對你等隱瞞,也是迫不得已,畢竟事關重大,自然是知曉的人越少越好,以免被有心之人利用。”
“誰知二十年過去,怨氣不得宣泄,卻是催生出了這玉棺中的存在……”
“照季老這麼的話……”蔣明淡笑道,“那玉棺之中其實是一個強大的怨靈?而季老也不知道此事?”
“我當然不知道,那‘神隕之地’的門戶一直交由你們三大宗門看管,我之前也通報過將逐日內城列為禁地,誰知道你們卻還背著老夫偷偷進入其中探索……”
季老收斂了一些笑容,流露出不悅。
“那怨靈又吞噬了無數強者魂魄,如今越來越強,恐怕已經……破入王侯之境!”
蔣明三人都是麵色微變,王侯之境也就是青州修士口中的上三境。
“不過還好,畢竟‘王侯令’也不是凡物,卻是自動衍生出層層大陣,老夫已經去看過,那怨靈想要走出逐日城卻是絕無可能!”
“然,還有一事不得不防!”季老的麵孔徹底嚴肅起來,“我前日進入查探時,在逐日城還發現了一些其他痕跡,也就是青州宗族口中的那遮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