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謝遠,憑借自創的“劍二十四”,硬生生擋住了季有德施展的誅仙劍陣的第七劍,甚至還留有餘力。
而如今,謝遠不僅一舉突破到了王侯,更是在剛才利用靈脈之中殘餘靈石直接將“劍二十四”提升到了無暇境界。
那麼……這一劍的威能究竟有多可怕?
整個天地好似陷入了凝滯。
所有人都能看到能聽到,但卻駭然的發現自己根本無法移動。
灰袍老者也是如此。
他的眼神在急劇的變幻,臉色開始浮現潮紅,隨著那毀天滅地般的劍光不斷接近,在即將觸及灰袍老者麵門之時,他終於怒吼一聲擺脫了那詭異的束縛。
叮!
一塊不知道以什麼材質打造的巴掌大的好似龜殼一般的東西出現在了灰袍老者前方,擋住了金銀色的虛影謝遠手中的劍。
龜殼上有神秘紋路浮現,不斷消磨著劍的威能,虛影逐漸黯淡,但龜殼同樣在以驚人的速度破碎著。
嗤!
一陣風吹來,虛影和龜殼同時消散。
王都鎮守使大人親自賜予的保命秘寶就這般毀了,灰袍老者又是憤怒又是驚恐。
這秘寶灌輸了他體內的全部力量在其中,而此時被毀,隻能說明剛才那一劍的力量已經超出了他,極有可能接近甚至達到了七星境後期強者的全力一擊。
可……眼前的少年分明才剛剛踏入王侯啊!
星光灌體,是所有修士修煉道路上最大的天賜機緣。
傳說王朝曆史上,有妖孽者甚至可以憑借星光灌體越階突破,戰力遠遠超出常人。
以前灰袍老者隻覺得不可思議,而今日,他卻是親自體驗了一回那種普通人麵對天才的無力感。
“你若生於王朝,當已經封侯!”
灰袍老者麵色複雜的注視著謝遠,輕聲說了一句。
“我從不需要別人的認可。”
謝遠的麵目在逆光之中模糊不清,隻是淡淡說了一句,下一刻,他再次抬手。
“劍二十四!”
金銀色的虛影自謝遠體內透體而出,挾裹著天地之劍氣,朝著灰袍老者席卷而來。
“你竟還能施展第二次?”灰袍老者終於駭然變色,滿臉的不可置信,“這怎麼可能?”
以“劍二十四”的威能,稱之為絕招一點都不過分,但絕招之所以是絕招,就是因為它不可能在短時間內連續使用啊!
天地恍若凝滯,灰袍老者也不遲疑,也不知道手中又捏碎了什麼秘寶,半空中有白色的烈焰炸開,包裹住了謝遠的劍光。
而趁著烈焰和劍光糾纏的片刻,灰袍老者已經毫不遲疑的轉身,眨眼便掠出了百丈之遠,再一個眨眼,已經快要消失在了萬重山的雲霧之中。
這是……跑了?
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而另外兩個灰袍人此時也反應過來,全身力量爆發,也跟著灰袍老者朝萬重山遁去。
隻是瞬息之間,三大王侯強者就逃得無影無蹤。
高空之上的謝遠和蔣天明遙遙對視了一眼,都是微微搖了搖頭。
兩人都決定……不追!
謝遠畢竟新晉王侯,劍二十四雖然強大,但謝遠最多出得三四劍,非要與這三人拚個油盡燈枯並無太大必要,而且謝遠也沒有必殺的把握。
早在灰袍老者逃竄之初,季有德一方的強者就慌了神。
此刻天陽門驟然出現兩大王侯,誰人可擋?
荒州和海州強者在姬無妄的帶領下開始四散逃竄,不用蔣天明開口,齊天盛、馬某人以及海神宗和浮光劍宗的強者便追了上去。
龍虎山剩下的幾人看向王守鬆,神色惶然。
而王守鬆則是輕輕歎息一聲,手中拂塵落下,並沒有其他動作。
逃?
往哪逃?
誰又逃得掉?
今日之戰,本就是有進無退。
“任憑處置,還能有一線生機,都放棄抵抗吧。”
王守鬆輕聲說了一句,龍虎山其餘強者相視苦笑,都跟隨著王守鬆散去了全身元力,落在地上垂首不動。
此刻半空之中,便隻剩下季有德和八個金甲衛。
“一群烏合之眾,終究還是難成大事。”
季有德的神色有些奇怪,說不出是失望還是憤怒,隻是歎息道。
他目視著那持劍一步一步踏空向自己行來的少年,緩緩道:“老夫一切都算到了,唯獨沒有算到你這個變數,你本不該出現在極東之地的。”
“笑話,你以為你是天命不成,可以算盡一切?”謝遠冷笑。
“今日之事就此作罷,不如放老夫離去如何,老夫可保證,前怨一筆勾銷,說不定有一日,你還有會有求於老夫。”季有德略微沉默以後,若有深意的開口說道。
“張師兄因你而死。”謝遠搖頭,“今日,你走不得,也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