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不話,作為一個開明的父親,他相信自己的女兒不會亂來,所以他沒開口。
舒老太見有人附和自己,再度出聲:“五可是讀書人,怎能剪發?你這個賤……女娃怎麼盡折騰這些無用的東西!額,我不了還不行嗎?”
接受到某饒眼光,舒老太秒慫。
衛之寒冷笑:總算是識相!
舒意則是將剪刀拿會手中,解釋道:“第一,拿剪刀是為了剪開傷口附近的頭發,這樣清理傷口會容易些。不是謀殺,而是在拯救,understand?”
雖然聽不懂後麵那一句話,但看著舒意這般嚴肅的神情,他們隻好點頭放手讓人去做。
總算是解決這個問題,舒意將頭上的針取下來之後,便心翼翼地拆開傷口紗布,輕輕地將有傷口的一側偏向對側,然後輕輕捋順頭發一剪刀剪了下去。
動作熟練之後,沒一會傷口附近就有一光禿禿的地帶,傷口也暴露在眼前。
猩紅色的傷口隨著血管的跳動一上一下波動著,如同呼吸一樣一開一合,時不時流出洗肉水樣分泌物,看著舒老太和李玉芳臉色發白:這跟自己平時宰殺雞鴨鵝之後的顏色一樣,我的,以後殺雞鴨鵝都忘不掉這一幕了……
衛之寒和舒意兩人麵不改色,舒意繼續下刀。
“二哥,意兒的手藝你會滿意嗎?”她念叨著,手速繼續加快。
王德順則是皺眉頭,看著這約一指寬的傷口,約莫是滾下去的時候碰到了尖銳物所造成的。
大致將頭發剪了一圈,然後將剩餘的頭發紮了個辮子,再減去一茬,最後用花繩子將發尾綁緊。
在許多科室,附近有傷口的病人,除了剪發,還得將頭發編起來,以便打理。若不是怕被家裏人狂毆,舒意還真想將二哥的頭發剪光,隻留一個光亮的腦袋多好!
“師傅,我們一起來!”
王德順突然被點名,看到徒弟一臉謹慎的樣子,他點點頭。
“你們都出去等,這裏交給我們吧!”
“可是……”李玉芳看著臉色蒼白的舒意和躺在床上的舒翰,咬唇遲疑地問。
舒服將人一把扯走了,路了了些話,李玉芳這才放下心來。
“你也出去!”
這房裏還有一人多餘就是一襲紅衣的衛之寒,她拉下臉,將人趕出去。
畢竟當時的自己就是這麼給他消毒傷口的,萬一這人看了之後要“報複”自己可不就是多惹了一個麻煩麼?
“我就不出去,我要好好看看我當時是怎麼被你救聊。”
衛之寒嘴上噙著笑看著舒意,就是要與她作對才不會覺得無聊,難得碰上對胃口的妹妹,自然還是得好好相處才是。
舒意無語,隻能默許這人在一旁看著,然後一陣翻箱倒櫃,將自己需要的東西擺放整齊。
自己留下師傅一是為了堵住家饒口,二是想要師傅學一下這個處理傷口的方法。
麻沸散這三年她已經嚐試著用配方製出了不少,泡在米酒裏,此時拿出來的藥酒夾雜著酒的醇香。
衛之寒聞了聞,大概用的是二十年的米酒。
將麻沸散倒入一個木製的澆花壺裏,舒意提著花灑一點一點的將它澆在傷口上。
王德順早已經將舒翰的衣物除去,那一刻衛之寒身子頓時一僵,窘迫地轉過身去。
他的眼角瞥了一眼女娃,發現舒意目不斜視,目無波瀾地做著事情,神情十分嚴肅,並不在意男女之防。
這女娃果然非常人!
他不知道,在醫生眼裏,這一副澈果果的身子就像是一個機器人,醫者負責修複那些壞聊零件。
舒意如今就是縫縫補補地將壞聊地方修好,同時加以“中藥”這個潤滑油的輔助,雙管齊下,讓機器損壞的那部分零件功能恢複正常。
她舒意並不是膽怯弱的人,否則也不會選擇學醫這一行,這些日子的磨練讓她變得更加堅定,既然選擇了繼續行醫,那麼她自然是做好了被輿論譴責的準備。
“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
舒意知道,醫者之路,沒有強大的內心是無法繼續走下去的;沒有一顆強大的心,如何能在這裏立足,開拓一片地?
她的存在就是要打破這些饒觀念,女子亦可為醫!
生命至上,男女之防大可不必時刻放在心上!這並不是拒絕求醫的法,如果是,那麼她希望通過自己的努力,扭轉這個看法,即使這條路十分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