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不生氣則已,一生氣起來就和炸藥桶一樣暴躁,不分青紅皂白隻認死理。
舒服仍舊悶葫蘆鋸嘴不話,氣得舒台海又拍多了幾巴掌。
作為一個地地道道的農村人,他信奉的是“棍棒底下出孝子”為人準則。
如今老二到了叛逆期,這般不服管教,那麼他直接打到人服氣為止。
殊不知,很多人都是打著“以愛的名義”教育著孩子,卻沒想過孩子是否接受這樣的方式,反而將孩子越推越遠,直至雙方勢同水火那般不相容。
被教育的舒服難道就不屈辱嗎?
他心裏簡直和吃了不明物一樣惡心。
他總算是看透了老爺子的為人,與那老婆子一樣,同樣是自私自利、蠻不講理的人。
隻可惜之前偽裝得太好沒發現什麼,如今氣急敗壞才顯露出本性。
暴怒的老頭子讓身後的人都不自覺地噤聲,舒意隻覺得每一分每一秒都特地的煎熬,隻盼望著大哥趕緊回來。
舒台海又抬起手準備打人,大門砰的一聲被撞了開來,三叔公還有村長等幾人慢悠悠地從門口走進來。
“老四,你在幹什麼!”三叔公吹胡子瞪眼,製止了他的動作。
後者趕緊放下手來,縮在一旁,他最怕的就是這個三哥!
舒謙早就在知道來人是爺爺的時候從後門溜走了,去找村長和族長三叔公等人過來主持公道。
路滑,舒謙攙扶著三叔公走著,三叔公看著立在一旁的舒台海,歎了口氣:“四弟,你這是在幹什麼?你糊塗啊!”
舒老爺子覺得十分窘迫,看著大孫子;臉色很難看。
再一看族中幾個輩分高的老人都被請了過來,舒台海便知,今日一行怕是討不了好了!
一行人進了廳堂,其他無足輕重的輩被村長打發走了,剩下舒台海以及他的幾個子女杵在前廳裏。
舒服和李玉芳兩人半跪在下方,三叔公和幾個族中長輩則是坐在上首。
舒意帶著哥哥走到六娘旁邊,也撲通一聲跪下了,麵前坐著的幾人可都是德高望重的長輩啊,年過七十仍舊精神爍爍。
“四弟,今日之事我早已經聽舒服過了,這也是經過我的同意的,怎麼對我的處置有何不滿?”
三叔公的是事實,舒服昨晚就已經同族長商議過這個問題,也是得到了首肯之後才決定狀告老四主謀綁架意兒一事。
舒台海一聽這話就傻了,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族長就已經放棄了老四這棵苗苗了。
如果自己再鬧下去,四兒不定還會被家族劃名,趕出家族……
“三哥,您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寧哥兒被毀啊,他還怎麼年輕!”
舒台海試探著打出溫情牌,老一輩的族長們多多少少都有些勢力,若是可以將舒寧撈出來那可真是好事一樁。
三叔公頓時橫眉豎目,將拐杖敲得咚咚響。
“年輕?都三十歲的人了,而立之年就幹出這點混賬事!意兒才多少歲,十一歲!都是當爹的人了這麼心狠,連侄女都敢賣,以後什麼事情做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