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豹不語,它看著奪門而出的秦滄海的背影,一時間覺得自己體內一處早已空了的地方暮然一緊。
她到底是誰?他想。
盜取秘笈一事之後,秦滄海徹底淪為一位保姆。
做保姆也就算了,關鍵她伺候還是一頭豹子,花園裏的鳥獸眼瞅著便要被這廝吃光了,再這麼吃下去,秦家人早晚瞧出端倪。
這一日,隻偷來一隻山雞的秦滄海垂頭喪氣的回到屋中,一進門卻見一眼生的家丁衝其行了一禮道:“五小姐總算回來了,老爺在霹靂堂喚眾小姐前去議事呢。”
“議事?”秦滄海將山雞朝院子裏一丟,拍了拍手道:“什麼事?”
“大事。”家丁言簡意賅的回答道。
這個人,說起話來的德行怎麼和那頭破雲豹一個德行呢。秦滄海隱隱有些不悅,但還是跟著那家丁去了。
縱然秦滄海明白秦家有事找上自己,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霹靂堂內,秦曠野端坐於虎頭坐上,手中轉著兩顆碧和珠,身邊盤踞著一條黑色大蟒,盡顯一家之主的威儀。
秦家嫡庶兩係的後人分座在下,一個個表情嚴肅,不敢言語,空氣中彌漫著一絲緊張的氣息。
而這種氣息在秦滄海進來之後便被打破了。
她依舊不施粉黛,穿著一件半新不舊的裙子,但即便是這樣亦掩蓋不住她身上特有的光芒。
“什麼事啊,非要我來。”秦滄海進屋後環視一圈,半個月未曾出門的秦滄月看起來瘦了一些,她老老實實的坐在秦滄雪之後,麵上再無那種盛世淩人的表情。
秘笈一事,雖然孫婆婆最後背了黑鍋,但真相究竟如何大家心裏麵都明白很。
秦滄海不屑的剜了秦滄月一眼,卻意外看見秦滄雪伸出食指衝她搖了一搖。
莫非又有什麼事是衝著她來了?秦滄海轉轉眼珠,收斂神色。
“如此重要的日子,你怎麼來遲了?”秦曠野很是不滿的問。
“重要的日子?”秦滄海除了知道現在大概是夏天,哪裏還知道今朝是何日呢。
“我不清楚啊。”她老實相告,一點都不怕惹毛了秦曠野。
秦曠野黑著一張臉幽幽的望著她,轉動著碧和珠的手越來用力起來。
秦滄雪見狀忙起身說道:“父親,滄海太久沒有參與秦家重事,一時有所疏忽也是有的,還望父親看在其受了不少冤屈的份上寬恕則個。”
秦滄雪不聲不響的點出秦滄月偷秘笈栽贓秦滄海一事,可謂當著眾人的麵又給了秦滄月一記耳光。
“算了。”秦曠野聽了一抬手道:“坐吧。”
秦曠野居然命自己坐下說話,秦滄海嘲諷一笑,坐在最末的一張椅子上。
秦滄海甫一坐下,便聞到一股沁人心脾的異香,她隻當是哪位小姐香粉抹多了,並沒有多加理會。
冤屈得以昭雪又如何,她依舊是秦家不受待見的廢柴小姐,依舊是有著陰陽眼的不祥之人。
除了在太子身邊辦事不得歸來的秦家嫡長子秦滄喆,秦家後人都已到位,秦曠野放下碧和珠站起身道:“七月初一,洪河祭祖,這是我們秦家乃至整個新奧國的盛事。今日召你們來,便是想問問此次祭祖誰去拜河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