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喬在心裏不由地翻了一個白眼,有時候真的覺得信海辰天真可愛,而且又超級自戀,她也不忍心再多給信海辰更多的刺激了,便點點頭。
信海辰看到謝喬點頭,不由地喜笑顏開。
而信海蘭卻是驚訝地看向了謝喬,謝喬怎麼可能是來看信海辰的呢?她不是應該昨晚就呆在醫院嗎?
信海蘭見謝喬一臉的真誠,看來,昨晚蔣宸禹等待的應該不是謝喬了,想到這裏,她便想好好刺激刺激謝喬,可是,這信海辰也在場,如果說得蔣宸禹對謝喬多麼多麼不好,隻怕信海辰不高興。
想到這裏,信海蘭作惡的想法便作罷了,她隻是對謝喬翻了個白眼,那眼神分明對謝喬的不屑,她才不要謝喬來看信海辰,恨不得再也不會出現在信海辰麵前才好。
“那快進來坐坐吧。”信海辰顯然很高興,他拉著謝喬的手,顯然並沒有意識到男女有別。
而謝喬卻是有些猶豫,半推半就著,隻好跟著信海辰進了病房,自己撒下的謊言,跪著也要圓過去,她好不容易爭取到的自由時間啊。
謝喬坐在信海辰的病房裏,有些忐忑不安,也不知道這信海辰要留她多久,她跟綠萍約好了一個小時之後就回去的啊。
信海辰像是沒有發現謝喬的異樣,他站起身就準備給謝喬去倒水,卻被一旁的信海蘭厲聲製止了:“你做什麼!”
“倒水啊……”信海辰不知道信海蘭為什麼突然發怒,說話有些弱弱的,對於信海蘭這個姐姐,他向來都是言聽計從的,可是,遇上了謝喬的事情,信海辰卻是自己做主了。
他曾經因為信海蘭失去過一次謝喬,而現在,如果讓他重新選擇的話,他會毫不猶豫地站在謝喬的身邊。
盡管他還是信海蘭的乖弟弟,可是,卻是個有原則的人了,他的原則就是不能動謝喬。
信海蘭看見信海辰臉上的表情很是堅定,不好惹信海辰生氣,便說道:“你坐下,我來。”
謝喬一聽信海蘭的語氣,就覺得不對勁,她看了信海蘭一眼,見信海蘭正瞪著自己,嚇得從沙發上跳了起來,趕緊攔著信海蘭,說道:“不用給我倒水,我自己來就行了。”
“你是客人,沒關係的,讓我姐來。”信海辰的聲音聽起來很是得意,分明是為信海蘭有些接受謝喬而感到高興,平日裏,信海蘭是看到謝喬出現,就恨不得拿掃帚將她趕出去的。
信海蘭的臉色變了變,分明很不高興,可是,看在信海辰的麵子上,也隻好不動聲色,但是,卻往那茶杯裏麵放了很多的苦丁茶。
這苦丁茶是劉老特地從南海找專門種植苦丁茶的人要來的,特意獻給蔣正南的。它跟市麵上的苦丁茶不一樣,這種經過特殊培植的苦丁茶,比一般的苦丁茶更苦,平日裏隻要放上三片,就已經是很苦很苦的了,可是,信海蘭卻惡毒地放了三十片之多。
她將泡好的茶送到了謝喬的手裏,笑嘻嘻地說道:“請喝茶。”
謝喬見信海蘭竟然如此禮貌,不敢有所耽擱,趕緊站起來,恭恭敬敬地接過那茶,看到信海蘭臉上的笑意,莫名覺得脊背一涼,這分明是笑裏藏刀啊。
信海蘭的手剛離開茶杯的那一刻,謝喬分明有些顫顫巍巍,但是,她還是盡力地捧住了那個茶杯。
謝喬低頭一看,當時就愣住了,這是放了多少的苦丁茶啊,心中不由地叫苦不迭,而信海蘭卻在催促著:“怎麼了?嫌我泡的茶不好?這可是上等的苦丁茶,疏風清熱,明目生津。”
信海辰聽到信海蘭竟然是用的這上等的茶葉在招待謝喬,平日裏信海蘭可舍不得給外人喝這麼貴重的茶葉,他的視線正好被信海蘭擋住了,自然沒有看到這兩人的表情,以為信海蘭跟謝喬已經冰釋前嫌了,心裏很高興,說道:“小喬,你再不喝的話,隻怕我姐就要生氣了。”
謝喬不由地抖了抖,這麼多苦丁茶葉的茶,她怎麼喝得下去,她剛想求助信海辰,卻見信海蘭盯著自己,似笑非笑,她隻好捧起那茶杯,抿了一口,呸呸,真是苦到一種境界了,她不敢吐出來,也不敢露出難喝的表情,強忍著,說道:“這茶真不錯。”
信海辰得意地說道:“那當然啦。”說完之後,又向信海蘭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
而信海蘭卻是看著謝喬,似笑非笑的模樣,讓謝喬的心中敲起了警鍾。
謝喬捧著那茶杯,一臉的苦澀,她的心,她的嘴,她的胃,無一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