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宸禹感覺到有人在拉扯自己,回過頭來,看見謝喬那一臉擔憂的模樣,心頓時就被暖化了。
其實,蔣宸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到了漵浦之後,好像謝喬的每一個細微的小舉動,都會被他放大,變得開心,或是難過,自己的情緒更是被謝喬的一舉一動牽著走,越來越不能自己。
蔣宸禹又猛烈地咳嗽了兩下,眉頭緊鎖著,一副很不舒服的樣子。
謝喬趕緊將他拉遠了一點,有些生氣地說道:“你明明知道自己對這些東西過敏,還往裏麵去幹什麼?”
謝喬的話很是嚴厲,像是對蔣宸禹這種不愛惜自己的行為表示很憤怒。
蔣宸禹突然長臂一收,將謝喬摟在了懷裏,緊緊地擁住了她。
謝喬隻覺得自己的鼻子突然就撞上了蔣宸禹的胸膛上,有些疼,她剛想伸手揉揉,但是,卻又突然被蔣宸禹抱得緊緊的,竟然絲毫都不能動彈,她一下子就怔住了,不明白蔣宸禹這胸口起伏的情緒是為什麼,她突然就安靜了下來,連鼻子上那疼痛都感覺不到了。
“宸禹……”謝喬有些擔心,喃喃地念了一句。
蔣宸禹這才發覺自己的失態,他緩緩鬆開了謝喬,臉色又恢複了正常,他後退了一步,眼睛看向了那間教室,問道:“你進去看看嗎?”
“這麼多灰塵,進去看什麼?”謝喬不解地問道。
“沒什麼,就是進去看看。”蔣宸禹並沒有看謝喬,而是說道,那眼睛一直都望向教室裏,仿佛對裏麵的東西很感興趣。
“你先等等。”謝喬看蔣宸禹似乎很堅定地想要進去看看,也不好再阻攔他,便從包包裏拿出一張紙巾來,又左顧右盼,然後看到有水龍頭,眼睛一亮,便跑了過去,用水將那紙巾打濕,然後捧到了蔣宸禹的麵前,說道:“你拿這個稍微掩一下口鼻,就不會吸那麼多灰塵了。”
蔣宸禹隻覺得麵前這個女人的眼睛亮晶晶的,他好像有些被吸引住了,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
直到蔣宸禹感覺到自己的手涼涼的,低頭一看,手上多了個濕紙巾,然後看向了謝喬。
謝喬見蔣宸禹似乎懵裏懵懂的樣子,便又說道:“你還進不進去看了?”
蔣宸禹點點頭,然後便照謝喬所說的,將那紙巾掩住了口鼻,走在了前麵。
這間教室也不知道荒廢了多久,老師學生們剛走的時候應該還是其樂融融的吧,那後麵的黑板上,分明還有著畫報,謝喬看著這些字,心中莫名有一種熟悉的感覺,那種感覺越來越強烈,就像是要跳到嗓子眼了,仿佛一張嘴,就能夠跳出來一樣。
她隻覺得腦袋突然就疼了起來,有什麼東西就要炸開一樣,就像是你在燒一壺水,慢慢的,溫度達到了一百,然後你還是不停地在燒,它的蓋子都要翻滾了,水滾燙滾燙的,仿佛就要從壺裏跳出來了。
蔣宸禹感覺到旁邊的謝喬突然就蹲了下午,擔心她有什麼事情,他扔了紙巾,跟著蹲了下去,問道:“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嗎?”
他一把抓住了謝喬的手,隻感覺她的手涼涼的,還在冒著虛汗,他並沒有等謝喬多說什麼,便一把將謝喬攔腰抱起,走出了灰蒙蒙的教室。
這裏他片刻都不敢再做逗留,他直接將謝喬抱進了車裏,車門敞開著。
謝喬坐在車上,大口地喘息著,仿佛是極其地不適應,她隻覺得自己的心髒快要跳出來了一樣。
蔣宸禹緊鎖著眉頭,看著謝喬如此異常的樣子,心裏也是深深的擔憂,他從來不知道去刺激她回憶,竟然會是這樣痛苦的事情。
看到謝喬被自己摧殘成這個樣子,蔣宸禹的心裏有著深深的愧疚之情。
謝喬依舊在大口大口地喘息著,仿佛是還沒有從剛才的慌亂中緩過神來。
蔣宸禹從車上拿出了一瓶水,打開來,遞給了謝喬。
謝喬接過那水,又快又急地灌下了一口,然後又猛烈的咳嗽起來,隻是那喘氣已經好了很多,而心髒也沒有之前跳得那樣快了。
蔣宸禹怕謝喬嗆著,不敢動謝喬,隻好在旁邊勸著:“慢點喝,別急,別急。”
謝喬好不容易才緩過來,蔣宸禹接過謝喬那還沒有喝完的水,蹲在地上,抬頭看著謝喬,擔憂地問道:“你好些了嗎?”
“我沒事。”謝喬擺擺手,無力地說道。
蔣宸禹見謝喬已經恢複正常了,這才站起身來,輕輕地拍了拍謝喬的後背,說道:“還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嗎?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謝喬搖搖頭,回答道:“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