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分賽場最西邊邊角處的一個比賽場地上,陸天宇掃視了一眼周圍寥寥無幾的觀戰者,腦海中突然蹦出了這麼一句話: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
不過,比賽場地雖然冷冷清清,但陸天宇仍舊是不習慣被人盯著看。這麼說並不是因為他沒見過世麵,主要是長時間的獨處生活,讓他幾乎失去了在公共場合拋頭露麵的從容,或許再經曆幾次就會習慣了。
就在陸天宇感覺時間難熬的時候,他的“救星”終於出現了,一個十六七歲模樣的精瘦少年走上了台。顯然,他就是這場比賽即將與陸天宇對決的人。
陸天宇不用看就能感覺到,台下的目光在這一瞬間從自己的身上移開,轉到了這個剛剛走上來的參賽學員身上,當下頓覺身上的壓力一鬆,暗鬆一口氣,心道: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廢材了,看來確實需要走出來了,否則早晚真會變成陰溝裏的老鼠。
“趙陽,開元境初級修煉者。”趙陽站定之後直接就開始了自報家門,這是常規程序,也算是禮儀,更是實力展示的一種方式,因為如果雙方實力差距太大的話,弱的一方通常會直接認輸,也算是節省了力氣。
“陸天宇,煉體者!”陸天宇聞言,麵無表情的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然而,在他說完“煉體者”三個字之後,周圍立刻是躁動了起來,而躁動之中還夾雜著一陣陣的嗤笑聲和非常具有嘲諷性的指指點點的動作,表麵看起來這些人似乎對這場比賽的興趣突然增大了許多。
陸天宇的聽力極好,周圍觀戰者的議論自然是都聽在了他的耳中:
“不是修煉者?沒搞錯吧?來找死的嗎?有意思!”
“想當修煉者想瘋了吧!修煉者之間的交流賽,也是這種下等人能參加的嗎?”
“估計一會要出人命了,看好戲吧!”
“快來這邊看,這邊有非修煉者參加比賽,比你那邊有意思。”
……
對於觀戰者的議論,陸天宇卻是表現的無動於衷,不是他天生好脾氣,而是因為眼前的情形早就在他的預料之中。
所謂煉體者,實際上是對那些先天不能修煉的普通人,在通過後天不斷的訓練以增強自身身體素質的一類人的統稱,歸根到底就是鍛煉身體的普通人。而之所以給他們一個聽起來與普通人不大一樣的名號,主要是因為他們的價值比普通人要適當大一些。
眾所周知,修煉者是通過吸收和釋放能量來達到改變外界的目的,雖然修煉到中後期之後,他們的身體素質要遠超普通人,但在修煉的前期卻與普通人相差無幾,說的更具體一些就是修煉者在戰鬥過程中攻擊有餘而防禦不足,遠程優勢而近戰劣勢。如此一來,對於修煉早期的修煉者來說,那些練習近戰防禦及近戰攻擊的普通人就可以彌補他們的這個缺陷,而煉體者的名號也就誕生了。不過,陸天宇知道,煉體者的本質就是修煉者的附庸——近戰保鏢。
事實上,陸天宇也知道自己並非真正意義上的煉體者,因為煉體者的身體素質是有上限的,無法突破一些人類最基本的生理桎梏。而他不同,他能明顯感覺自己的身體素質已不在普通人、修煉者、甚至是“人”的正常範疇裏了,但具體是什麼,他也不知道。現在,既然要在人前展示自己的力量,自然要找一個合情合理的理由,畢竟誰也不想當“小白鼠”,而煉體者的特點目前是最符合他的情況,這才有了陸天宇第一次上台就自稱煉體者的情況。
閑話不說,在一陣哄笑過後,台上的趙陽麵帶微笑的說道:“沒想到你是一個非修煉者,我也不想欺負一個普通人,但比賽就是比賽,勝利者隻能有一個,所以為了你的生命著想,給你一個建議:認輸吧!”看趙陽的表情,似乎非常的自信。
然而,陸天宇卻是越看越覺得惡心,因為他明白,開元境初期的修煉者雖然在普通人麵前是超然的存在,但在這萬道學院的修煉者中絕對是墊底的,尤其是像趙陽這樣都快成年了還停留在修煉者最低級別的人,要麼是天生懶惰至極,要麼就是天賦差到了極點。而此刻的趙陽麵帶自信的笑容,以一副高高在上的強者姿態,去施舍陸天宇,以彰顯自己的大度,不是跳梁小醜又是什麼?
對待這種人,陸天宇也懶得廢話,直接從背後抽出了鐵劍,他這是用行動回答了趙陽:別瞎比比了,出手吧!
“鐺!”也正好在此時,裁判員敲響了比賽開始的鑼聲。
趙陽似乎對陸天宇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而有些惱羞成怒,有種被弱者無視的感覺,自尊心嚴重受損的他麵色逐漸陰沉了下來,其中似乎還隱藏著一絲殘忍的笑容,不用想也知道他接下來打算幹什麼了。
趙陽手中的武器也是一把長劍,不過想來應該是能量武器,與陸天宇手中的鐵劍不在同一個級別上。但不知是因為趙陽的能量武器屬於近戰型的,還是他過於輕視陸天宇,亦或是惱羞成怒的打算以壓倒性的優勢羞辱陸天宇一番,隻見他舉起手中的長劍就直取陸天宇的麵門而來,大有一劍定勝負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