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了!
這三年,她一直在黑暗的靜默裏落淚,一年,一年,又一年,無措的絕望著。
這一天,她等來了救星, 蒙朧的黑暗中,她能斷定進來的是個男子,一個渾身帶著青草氣息的男子。
終於,她自由了,是那個男子救了她,讓她被鎖三年之後,又重新獲得了自由。
似乎是因為許久未曾移動過,她剛邁出第一步就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暈眩中,感覺自己似乎被一個男子抱在懷裏。
在隱約的呼喚聲中,段玉樓醒過來了,睜開蒙朧的雙眼,發現自己還在那個光線昏暗的地牢裏,而麵前呼喚自己的男人,則是他,那個救了自己的男子,看不清其真實的容貌,卻能看見他一雙眼眸,在黑暗裏閃著欣喜的光。
“他說,還好你終於醒了!你沒事了吧!”他語氣裏有些欣喜。
段玉樓能感覺到他臉上一定綻出了好看的笑容,其實她應該對他說,謝謝你救了我,或者你為什麼救我之類的話,可她話到嘴邊卻什麼也沒有說,隻是用她那纖瘦的手指沿著他光潔的額下滑到胸前,又伸出另一隻手去解他的腰帶,她摸得出,那衣裳是那種粗糙的麻布衣裳,比起當初他身上那些華貴的絲綢,他身上的這些,顯然有些寒顫。
“給我吧!”她說!然後她像一個浪蕩的女人那般,在他懷抱裏扭曲著自己弱小的身子,企圖勾起他的欲火。
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她隻知道,此刻的她,真的需要一個男人來安慰一下那顆久久孤獨的心,又或者,她在報複他,變相的報複他,報複他將她囚在此地,三年來不聞不問,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她隻覺得自己此刻真的需要這個男人,所以她選擇了他,因為他身上的味道,她並不討厭。
她能聽到他忽然變急促的呼吸聲,能感覺到他抱著自己身軀的手狠狠的顫抖了一下,能感覺到他迅速上升的體溫,可他卻什麼也沒做。
他一把握住了段玉樓的手,他說,我救了你,但我不會乘人之危,雖然你臉上的寂寞讓我很心疼,可我不能。
段玉樓想掩飾自己的尷尬及羞愧,可還是忍不住抽泣起來。難道時隔三年,自己就真的成了被人唾棄的,白白把自己搭給人,分文不取,人家還嫌晦氣。
心狠狠的抽搐了一下,段玉樓起身,逃出了那間令她窒息的地牢。
正午,光線很強,她被久未見到的光刺痛了眼睛,刺痛了骨肉,惹得她淚眼模糊。
三年了,彈指之間,年華竟成了幻夢流光一場。
一如三年前的模樣,茂盛扶疏的樹木和幽草,三發著新鮮清涼的植物香氣,水邊布滿枝葉交錯的綠梧桐,樹葉間隙中偶爾灑下幾縷柔和的光。一切和三年前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就是湖邊多了些紫色的花,那些看起來嫵媚妖嬈的紫色花瓣,此時在日光下泛著迷離的色彩,是那種幽幽的紫,一望無際的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