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別有一番豔陽春的美。
走在街上,滿眼都是綠,那綠,卻是層層疊疊,無邊無涯,綠得沉,綠得酣,綠得觸目生涼,綠得照人如濯,一時凝望出神,仿佛整個天空都被染綠了一般。
傍晚時分,街上行人紛紛,也很熱鬧,卻並不擁擠。才子佳人,平民女子,富貴公子,煙花仕女亦或英雄豪客,熙熙攘攘,好不壯觀。
突然間,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夾雜著路人的驚呼聲,叫罵聲,迅速由街尾而來。
段玉樓舉木一看,長街那頭,一匹高頭大馬,正嘶吼著,一路既奔過來。
街上行人紛紛驚呼:“馬驚了,快躲!快躲!”
馬背上,坐著一紅衣少女!但見她雙眉彎彎,小小的鼻子微微上翹,臉如白玉,顏若朝華,她服飾打扮甚為華貴,項頸中掛了一串明珠,發出淡淡光暈,映得她更是粉裝玉琢一般。
她衣衫飄動,身法輕盈,看得出,有幾分功夫底子。
“讓開!讓開!”少農村身子隨著急奔的馬左右搖晃,手裏的鞭子卻淩厲的左鞭右打!眨眼之間,那馬已經踏翻了三四個水果小販的攤子,散了一地的蔬菜水果。
段玉樓閃在一邊,對少女惡劣的做法不以為然,反正這戲碼,每天都會在未央城上演幾次,他早已經見怪不怪了。
“繁淵!看什麼,走了!”段玉樓甚至連看熱鬧的興致都沒有,自己的生活裏,從來都是弱肉強食,在大街上縱馬,從來都是有錢人的專利,更何況是個公主。
這少女便是未央國的公主龍黛兒,從小嬌生慣養便養成了現在這副刁蠻任性的樣子,每天傍晚都會準時在這大街上溜馬,誰也不敢多說一句。
此時,街道上正有幾個玩耍的小孩兒,聽到蹄聲抬起頭時,馬已經到了麵前,看到雙目赤紅,來勢洶洶的驚馬,全嚇傻了似的,木樁一樣杵在街道中央。
眼見馬蹄就要踏在小孩身上,周圍的人都嚇得閉上眼睛,不忍看這血腥的場麵,孩子的母親則撕心裂肺的尖叫哭喊著欲撲過去,卻被皺紋的人緊緊拽住,她若過去了,隻怕這母子兩人都該葬身在這馬蹄隻下了。
段玉樓抱著手臂,搖了搖頭,絲毫沒有要出手相救的意思,隻當這是看熱鬧罷了。
人命,在段玉樓這樣一個冷麵冷心的殺手麵前,根本一文不值。
驀地,那馬一聲長嘶,突然人立而起,馬頭咚地撞在街簷上,震得“嘩啦啦”落下好幾片瓦片,那又急又怒的馬,此刻卻像是被什麼東西困住了一般,絲毫動彈不得,高高揚起的馬蹄,卻在也踏不下去了。
驚魂初定的人一看,才發現馬首係韁繩的鐵環,被一件鐵器固定在了街簷上,細細一看,才發現那鐵器竟是一把鐵鉗,而那鐵鉗便嵌在旁邊青石堆砌的牆上,生生嵌入牆內一尺多,如此內功,堪稱絕頂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