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潘來到臥室的角落裏,那裏的盾牌不是他父親留下的,而是找到了他意願選擇的寶塔和魔法盔甲。
盔甲和劍也是同樣神奇的東西,雖然斯林先生還沒有發現這種武器有多少魔法,但它肯定是潘沒有在劍上使用盾牌和魔法,但因為他完全兼容自己的形狀,他是唯一的盾牌和盔甲。
帕恩拿起鎧甲打開卡筍,慢慢將鎧甲分解開來,然後再一塊塊裝在自己身上。
他剛剛是穿著棉製上衣就寢的,如今鎧甲也緊緊密合成為了他身體的一部份。他裝上護甲、穿上鐵靴,將鎖鏈甲套在身上,再將胸板跟背板裝備起來。
每裝上一個配件,自己的心便拉緊了一點。這就是他自覺自己是個戰士的一瞬間。
穿好了鎧甲,帕恩將劍配在左腰,並且將盾牌套在左手,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帕恩從寢室走到了客廳、大門,並打開了構造簡單的門鎖。
之後他回頭環視一次已經無人的屋內,之後朝著黑暗的門外踏出了第一步。
“都已經這麼晚了,你還打算要去哪裏?”一旁傳來了叫他的聲音。帕恩微微轉過了頭,站在那兒的是艾斯塔斯。
“……去把這個事情做個了結。”“要去亞拉尼亞兵那兒?我真是無法理解,你剛剛不是還信誓旦旦,不會為了村民而犧牲的嗎?”“我又沒說是要去犧牲自己。”帕恩說著開始朝著南門走去,身後傳來了妖精細微的腳步聲。
“你認為一個人贏得了那麼多人?”“怎麼可能,我可沒有那麼笨,不過也不聰明就是了。”“先不管腦筋好壞,不過我認為你的意見是對的。雖然我不能認同你現在的做法。”“這不是正確不正確的問題。”帕恩的腳步很有規律,絲毫沒有紊亂的樣子。
“你要害蒂德莉特難過嗎?你知不知道她剛剛為什麼會這麼無法控製?”帕恩聽到這句話總算停下了腳步並且回過了頭來。
“……不,我不知道。”之後艾斯塔斯開始說明他來到人類世界的理由,以及跟蒂德莉特所約定的條件。
“……所以蒂朵才會變得這麼奇怪是嗎。”“沒錯。我認為她再這麼住在人類的世界中對她來說很不好。你們這個種族還不夠成熟,所以我們高等妖精族才會把自己封閉在不歸之森裏麵。”“或許從你們看來,人類的確是很愚蠢的。”帕恩跟艾斯塔斯並肩而行,自己自言自語般說著。
“不過我認為人並不是沒有可取之處。”“真是一點說服力都沒有。想想你剛剛看到的那些人吧,他們都是隻考慮到自己而不管別人死活的利己主義者,不像我們妖精族會更加珍惜彼此,因此我才不想讓蒂德莉特遭遇到類似的不幸。”帕恩沒有打開南門,而是跨過一旁的柵欄。他著地的時候腳不小心踢到了東西,而艾斯塔斯則是輕盈地飛躍了過來。
帕恩的嘴邊露出了些許苦笑。
“但是我認為人類跟妖精之間的差別並沒有那麼大。或許我們的確因為有利己的觀念而最重視自己,可是我們還是會為同伴著想,會為人類這一個大團體著想的。”“既然如此又為何要爭執?”“因為我們還很愚蠢啊。何況我們並沒有像你們一樣這麼多的時間來慢慢磨,像我就老是被史列因說太過急躁了。”“我也有同感,像你現在的行為就太急躁了。”“是嗎?不過我也隻想得出要這麼作,畢竟我想不出其他拯救村子的方法……”真是無法理解。艾斯塔斯不斷重複著這句話。人類之中就隻有這個人是他最無法理解的。
“其實我也不是每次都知道自己是在做什麼……”艾斯塔斯已經停下來了。然而這個年輕的戰士仍然沿著大地的傷痕向前,隻留下了極有規律的腳步聲。
“你真是個大笨蛋。”艾斯塔斯最後對這個消失在黑暗的戰士如此說著。
他早就知道這個戰士將會麵對什麼樣的命運了,然而他卻總是無法釋懷。他決定要將這個戰士采取的行動轉告給其他人,大概告訴那個瘦弱的魔法師就行了。
然而會有多少人會去救他呢?他可是朝著鬼門關前進的啊……清晨來臨了,就像是沒發生過什麼事一樣。
每個村人一醒來,便感謝神保護自己沒有在熟睡時被暗殺者之刃所殺害,也祈禱遊擊兵無情的毒箭不要瞄準自己以及身邊的人。
“集合~~所有人到村莊廣場集合~~”突然傳來了這樣的聲音,是賽希魯憤怒的聲音。
村人不禁以為發生了什麼而緊張起來,連忙打點了一下就前往廣場。
集合在廣場中的村人沒有人是睡眼惺忪的。然而看到大部分的人眼中都充滿了血絲,就知道他們昨晚絕沒睡一場好覺。
廣場位於薩克森的中央位置,廣場周圍並排著雜貨店以及旅館等商店,可說是村中從早到晚都很熱鬧的一角。在村中舉辦收獲祭,或是要規劃全村行事的時候都是拿這兒當作會場。
如今薩克森的村民都聚集在這兒。
廣場中央留著一個樹被砍伐之後留下的大樹根,這兒常常用做是演說時的講壇,而現在站在上麵的則是穿著正式服裝的史列因。
蒂德莉特則站在史列因的身邊。
她的臉色十分蒼白,幾乎沒有半點血色,左手焦急地捏著細身劍的劍柄,也不斷撥弄著頭發或是拭去額上的汗水。
蒂德莉特所中的魔法在早上就被艾斯塔斯所解除了。她沒有因為被施了魔法而生氣,因為是由於憤怒而使用精靈力的自己不對。冷靜下來想的話,那時殺了他們的話一定會造成無法挽回的過錯的。
在她才要對這件事情道謝時,艾斯塔斯就告訴了她帕恩的事情。她在話還沒說完的時候就要衝了出去,然而卻被艾斯塔斯跟史列因攔了下來。
一個人去也於事無補,這是他們倆個一致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