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海鹽國王宮花園裏,通稟後,蘇言見到了鎮北王。
規規矩矩給王爺行過禮後,蘇言便言明了來意道:
“王爺,當初我們約定的事可還記得,那粗鹽?”
從幾次接觸來看,鎮北王此人不喜歡拐彎抹角,因此蘇言見麵便直截簾,提醒鎮北王還欠著粗鹽沒給。
鎮北王閉著眼睛半躺在一張柔軟的躺椅上,左右各有一個宮女給他按摩捏腳,聽到蘇言的話,睜開眼睛瞥了一眼笑道:
“敢情你這子,今是來討債的?”
廢話,不是來討債,難不成是來跟你嘮家常的,心裏如此想,蘇言卻笑容可掬地陪笑道:
“王爺笑了,今日前來,我是來給王爺送銀子談合作的。”
“喔……”鎮北王輕輕一揮手,揮退了宮女後道:“你子是眼饞海鹽國的鹽場吧!”
被鎮北王一語道破此行的目的,蘇言訕訕笑道:
“王爺英明,慧眼如炬,我那點心思哪能逃得過王爺您的法眼。”
“知道我為什麼要帶你來海鹽國嗎?”鎮北王話鋒一轉問道。
盡管心中早有猜測,蘇言卻裝傻般道:“在下愚鈍,請王爺明示。”
“愚鈍?”鎮北王猛然坐直了身板,怒目而視道:“好膽,你子居然辱罵本王!”
什麼情況?
隻不過自我裝傻一下,怎麼就成了辱罵你鎮北王?
轉念一想,蘇言就明悟了鎮北王的言下之意,無非就是,鎮北王看重他,他卻自稱蠢人,換個角度不就是鎮北王真蠢,居然看重一個蠢人。
蘇言心想,鎮北王這思維也轉得太快零,我也就自謙地隨口一,真是難伺候!
要不怎麼伴君如伴虎!
蘇言一臉懵逼無辜地道:“王爺英明,王爺恕罪!”
“你子倒是看,我為何要帶你來海鹽國,不出個所以然來,蠢人留著也是浪費糧食。”鎮北王眨眼又恢複了雲淡風輕的樣子,然而卻是不怒自威。
有話好好,動不動就恐嚇威脅。
雖然知道鎮北王隻是開玩笑逗他玩,蘇言卻不敢再打馬虎眼,嚴肅認真地道:
“王爺讓我來海鹽國,離不開一個利字。”
其實王爺的問題,這一個月來蘇言早就想透徹。
“在你們商人眼裏,一切都離不開一個利字?”
“然也,我就是一個鹽商,王爺帶我來海鹽國,難道不是因為鹽?”
自打知道周楚兩國合謀瓜分海鹽國後,蘇言心裏就猜到鎮北王為何非要帶自己一道來海鹽國。
鎮北王需要一個人來幫他經營鹽業。
“本王從來不用蠢人。”鎮北王抿了一口茶道:“不過你隻猜到了其一。”
“願聞其詳。”蘇言謙虛地請教道。
掌權者不用蠢人,卻也不會用過於精明的人,這是掌權者的馭人之道,蘇言深知這一點。
他當然不會傻傻地為在鎮北王麵前表現一番,把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訴鎮北王。
有時候表現得太過精明,卻是比豬還蠢的行為。
“這海鹽國江南之地,皇兄已經賞賜給了本王,以後本王封地的鹽就歸你一家經營,這也是皇兄的意思。”
“謝攝政王隆恩,謝王爺隆恩。”這可是獨家壟斷經營,蘇言趕緊道謝。
如此一來,海鹽國江南之地所有的一切,包括鹽場都歸入了鎮北王的私人賬下,也難怪鎮北王會對自由貿易區的提議有興趣。
今日前來拜見鎮北王,蘇言是奔著鹽場來的,看來是不可能搞到鹽場了。
鎮北王定然會牢牢地壟斷鹽場,不讓任何人染指,不過能獲得鹽的獨家經營權大大出乎蘇言預料。
“先別高忻太早,皇兄讓本王告訴你,別把林家打壓得太緊了。”
“王爺,在商言商,我隻是一個商人,隻為利往,別人不來招惹我,我也不會去針對誰。”
顯然前段時間蘇言把林家興打壓得喘不過氣來,不得不跟他那個王妃姐姐訴苦,因此才有了攝政王恩威並施地敲打一下蘇言。
“你是個聰明人,該如何做你心裏清楚,本王隻是代為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