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爺子正熱絡地與趙雅,談起一些海鹽國的陳年舊事。
蘇言不想打擾他們的興致,待得猴子去而複返,壓低了聲量聲問道:
“對了,為何不見倩?”
猴子聲稟報道:“少爺,倩去了言商學院。”
“我不在的幾個月,她經常去言商學院玩?”
“幾乎每都跟林姑娘一起去。”
“每都去?”蘇言不由地疑惑道:“她們每去言商學院幹嘛?”
楚倩倩喜歡跟言商學院的孩子玩,蘇言是知道的,隻是為何每都去?
“少爺,你知道的,因為海鹽國的戰亂,許多人逃亡到餘杭城來,如今言商學院收留的孩子,已經有一千個之多。”
“這個我知道。”花的可是他的銀子,那總賬目範鐵每個月都跟他回報,蘇言他能不知道?
“少爺,你也知道的,我這總管,管家,管鹽鋪,管鹽坊,管鹽場,管錢莊,還要兼顧言商學院,實在是分身乏術。”
蘇言心中歎了口氣,猴子這是訴苦兼邀功,確實也挺難為他。
然而百煉成鋼,玉不琢它就是塊石頭。
猴子就是塊正在雕琢的石頭,蘇言淡淡道:
“這就喊累想撂挑子了,行,明日起,你就守著你那間鹽鋪即可。”
“別別別,少爺,我沒撂挑子的意思。”猴子苦著臉道:
“我那意思是,林姑娘見我忙不過來,主動把言商學院的事攬了過去。”
原來如此,想來,那確實是林婉清的行事風格,她一慣的悲憐人,這麼多的孤兒,她怎麼可能置之不理。
再,在她看來,蘇言的事,便是她的事,她去打理言商學院理所當然。
“倩不會是去教孩子們術算吧?”蘇言猜測問道。
“正是,林姑娘教孩子們讀書識字,倩教術算。”
果然……
以他教楚倩倩的術算知識,她去教孩子們是沒問題的。
隻是一個十二歲的孩子,像一個先生那般,去教些同年紀的孩子,那畫麵,蘇言想想都覺得有些滑稽。
好在楚倩倩公主的身份擺在那裏,再調皮的孩子,也不敢在她的課堂上搗亂吧?
其實讓蘇言沒想到的是,楚倩倩在言商學院,是最受孩子們歡迎的‘先生’。
“猴子。”
“少爺有何吩咐?”
“以後言商學院的學生,到了十五歲,便可去我們的店鋪裏當學徒。”
原本蘇言是規定到了十六歲,再去店鋪裏實習。
隨著收留的孩子增多,吳蘇城的言商學院,更是收留了兩千個孤兒,蘇言在財力上有些吃力。
造船的計劃太過龐大,讓他不得不考慮讓孩子們,提早一年去工作自食其力,以減輕財力上的不堪重負。
“少爺,林姑娘已經在如此做了,十五歲以上的孩子,分配到各鹽鋪,錢莊去當學徒,是為以後少爺的生意擴張做準備。”猴子稟報道。
蘇言沒想到,原本滿腦子都是詩詞文章的林婉清,居然也會從他的角度去看問題,似乎是逐漸進入了老板娘的角色。
“林家興那些人,沒給我們使絆子吧?”
蘇言一直擔心自己不在這裏,猴子應付不了林家興那幫人。
“這倒沒有,如今那些鹽商不得不站我們蘇家一邊,單單是林家,翻不起大風浪。”
“表麵上風平浪靜,不一定就是好事。”蘇言擔憂道,他不認為林家興會如此輕易服輸。
“少爺,我聽,林家已經逐漸放棄鹽的生意,轉而專心做茶鐵生意。”
想來也理應如此,這鐵的生意,可比鹽的生意更暴利。
不過,如今自己在自由貿易區,擁有鹽茶鐵的壟斷權,想必用不了多久,依舊會跟林家興有所交鋒。
話,這鎮北王可真是深謀遠慮,拿自己來牽製攝政王王妃的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