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蘇言所料,酒過三巡後,文鬥最先從大堂裏開始。
“值此除夕佳節之際,大周燕王世子,獻詩一首。”
“爆竹聲中歲又除,頓回和氣滿寰區。
春見解綠江南樹,不與人間染白須。
殘蠟燭,舊桃符,寧辭末後飲屠蘇。
歸歟幸有園林勝,次第花開可自娛。”
這首詩從正堂裏傳唱出來,然後又經過院子外,幾個專門負責傳唱的家丁之口,傳到了宴會每位賓客的耳鄭
酒席宴會上,以詩詞助興,是一種喜聞樂見的風俗習慣。
尤其是今晚的宴會,但凡肚子裏有些墨水的,誰不想在突厥公主麵前表現一番?
就算得不到突厥公主的青睞,在攝政王和權貴們麵前展示才華,博得一個博學多才的名聲,對於將來的發展是大有裨益的。
果然,賓客們正在品味這一首,以除夕鞭炮聲應景的詩詞時,大堂裏,又傳唱出一首詩詞。
這裏是楚國的地盤,楚國的才子們,自然是不會讓一個大周世子專美於前。
這是一首楚國新科狀元的應景之作。
隻聞傳唱人吟唱道:
“五更鍾漏欲相催,四氣推遷往複回。
帳裏殘燈才去焰,爐中香氣盡成灰。
漸看春逼芙蓉枕,頓覺寒銷竹葉杯。
守歲家家應未臥,相思那得夢魂來。”
同樣是應景除夕守歲這一風俗習慣,表達祈願明會更好的一首詩。
在座的賓客幾乎都是楚國人,對於楚國新科狀元的這首詩,自然是多有稱讚,無不認為優於適才大周燕王世子那一首詩。
“蘇公子以為,這兩首詩如何?”
據鹽幫收集的情報來看,肖夢瑤知道蘇言除了對對聯一絕,在詩詞方麵堪稱擁有驚世之才。
對對聯,肖夢瑤自然親眼所見,隻是不知道在詩詞方麵,蘇言是不是爛虛名。
畢竟有時候若非親眼所見,有些沽名釣譽的傳聞,當不得真。
故肖夢瑤有此一問,就是想掂量掂量蘇言是否具有真才實學。
“一般般吧!”蘇言大言不慚笑道。
與他腦子裏那些千古名作相比,可不就是一般般?
肖夢瑤微微皺眉,如此評價,不是張狂之人,便是真有才華之人。
通過與蘇言的近距離接觸,肖夢瑤不認為,蘇言是一個無腦的狂妄之人。
從他隻不過是聽了她的一些隻字片語,就能猜到鹽幫已經把他當成一個威脅,並旁擊側敲地表達與鹽幫並無為敵之意。
肖夢瑤認為蘇言此人,深不可測,至少,不會像是表麵這般膚淺張狂之人。
“清兒,你覺得如何?”蘇言詢問林婉清。
鹽幫對於蘇言的重視程度,已經不僅僅局限收集蘇言的情報,甚至他身邊饒情報,同樣是收集了不少。
蘇言這一詢問,肖夢瑤自然能猜到,眼前這個溫潤如玉,清新脫俗的女子。
便是有些吳蘇城第一才女之稱的林婉清,同時也是在醉霄樓,連自己兩幅對子的奇女子。
當時林婉清蒙著麵紗,如今一見,即使是同樣身為女兒身的肖夢瑤,也頗為驚豔。
聽得蘇言詢問自己,林婉清若有所思片刻後道:
“同是除夕夜應景之作,中規中矩,雖少了些新意,卻不乏出彩之處點睛之筆,相思那得夢魂來,略勝一籌。”
林婉清同樣是認為,楚國新科狀元的詩,略勝於大周燕王世子。
聽得林婉清如此置評,肖夢瑤頷首讚同,就詩論詩而言,她同樣如此認為。
“攝政王有旨,新科狀元張世林,文才卓絕,特擢升為禮部侍郎。”
大堂裏傳唱出攝政王的封賞旨意,傳唱的聲音一個接一個,響徹了宴會的每一個角落。
一般來,作為新科狀元,按照正常的晉升速度,需要三五年才能坐上侍郎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