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百戶,你有這拍馬屁的功夫,用來上陣殺敵,理應能拍死不少人。”
蘇言關注著戰場上的變化,還不忘了揶揄李百戶幾句。
既然已經走上了阿諛奉承這條路,李百戶豈會因為幾句嘲諷就退縮。
臉皮不厚就學人拍馬屁,能把自己熏死。
因此,沒有最厚,隻有更厚。
李百戶早已下定決心,死也要抱住蘇言這條大腿,無懼一路走到黑,說不定黑暗的盡頭一片光明……
“蘇伯爵此言差矣。”李百戶板著臉一本正經肅然道:
“主帥作為一軍的首腦,至關重要,可以說,沒有主帥,就打不贏這場仗。
護衛主帥的周全,那是兩軍對壘的重中之中,不亞於衝鋒陷陣取敵首級。”
這個,那個……
李百戶的一番話,令得錢將軍震撼不已,甘拜下風,馬屁功夫,果真是學無止境……
如此危急時刻,暴脾氣的李將軍,自然是無心聽李百戶扯屁,焦慮地問道:
“敢問蘇公子,那些小船可有玄機?”
在李將軍看來,這些人拍馬屁,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場合。
眼看著敵軍就要殺上來,命都快沒了,竟然還這般談笑風生瞎扯犢子,簡直就是活得不耐煩了。
這時候,敵軍兩翼已延伸開來,密密麻麻的大周將士,正迅速登岸集結成軍陣。
李將軍如何能不著急。
都這時候了,就別賣關子了,倒是說說這底牌的作用,也好讓人心裏有個底。
李將軍的急切,蘇言看得出來,也聽得出來,於是不再藏著掖著,如實告知道:
“不是火攻,而是煙熏。”
什麼?
煙熏?
聽聞蘇言解惑,三位將軍以及李百戶不但沒有解惑,反而更是一頭霧水,懵慘了!
你當這是熏老鼠呢?
這戰場無比寬闊,濃煙能起什麼作用?
能把大周大軍給熏跑?
再說,這江上的風向飄忽不定,不一定就往下遊方向吹。
即便風為我所用,乖乖地聽話,讓大周軍隊籠罩在濃煙下。
可這裏是江邊,有的是水,把衣袖濕水捂住口鼻,濃煙就失去了作用。
還是太年輕,還是太想當然。
李將軍禁不住提醒道:“蘇公子,這裏是江邊,煙熏的作用不大。”
“我知道。”蘇言好整以暇說道:“因此我加了些佐料進去,包管他們吃不完兜著走。”
好奇心使然,李百戶禁不住接茬問道:“蘇伯爵奇思妙想,令人歎為觀止,不知道您在裏麵,加了些什麼佐料?”
“你猜。”蘇言淡淡說道。
竟又賣起了關子,要是能猜到,還用如此刨根問底地詢問?
不過蘇言不說,三位將軍與李百戶也沒轍,反正謎底即將解開。
當下他們也不再詢問蘇言,而是關注戰場,拭目以待蘇言似乎信心滿滿的底牌,究竟是什麼。
適才停泊在上遊不遠處的這些小船,其實大周船隊渡江過來時,就已發現。
隻不過當作江邊郡百姓停泊在那裏的,況且都是些小舟,因此大周沒人會在意。
即便是此刻,今千艘小舟順流而下,舟上四五個光著膀子的漢子,用力地劃著小舟,加快小舟的衝擊速度,大周的將士們依舊不以為意。
不就是想用點著火的小舟,進行火攻?
真是天真。
大周一字排開的二十艘大船,已然嚴陣以待,隻等著那些小舟如雞蛋般撞上來。
甚至都撞不上來,船上的將士們把兩柄長矛,綁成一柄加長的長矛,十幾柄這樣的長矛合力,輕而易舉就能把小船挑開,甚至挑翻……
慎重起見,大周這一字排開的二十艘船上,都準備好了不少的水。
說時遲,那時快。
密密麻麻的小舟,經過小舟上的人加速,已經飛快接近大周的船隊。
一百米……
五十米……
這時,迎接這些小舟的,自然是大周弓箭手射來的箭矢。
再靠近就有危險了!
或許舟上的人得到的命令,就是在五十米左右時棄船,於是他們紛紛點燃小舟上的柴火,然後一個猛子紮到江裏,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