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蘇言醒來,睜開雙眼,如往常那般,發起呆來。
當然不是真的發呆。
而是蘇言覺得,一日之計在於晨,其中有一層含義是說:
一個人經過一晚上的休眠,除了身體達到最佳狀態外,腦袋瓜子同樣是最清醒最靈活的時候,往往可以考慮到一些平時被忽略的問題。
因此,蘇言習慣一大早醒來,思考一會人生後再起床。
昨晚上毫無節製地消耗體力,似乎並不影響,今早一大早思維的靈活性。
當然,如若是宿醉並加上體力透支的情況,除外。
昨晚滴酒不沾,不過體力透支那是一定的。
被窩裏玉體橫陳,蘇言不免心裏苦笑一聲,自嘲道:‘如此下去,會不會爆肝。’
爆不爆肝他不知道,不過,她們能幫他舒緩壓力,放鬆心情,卻是值得肯定的。
最近他確實快被壓的喘不過氣來了。
沒穿越前,經營偌大的集團公司,都沒能讓他有如此的壓力感。
公司經營不善,最壞的結果無非就是破產清算。
即便如此,自己也並非就會變得一無所有。
至於公司的員工,雖然連累了他們失業,影響了成千上萬家庭的生活。
但是,他們隻是失業。
工作沒了,可以再找。
然而,在吳蘇城這裏。
蘇言作為主帥,或者不能稱之為主帥,畢竟沒有經過朝廷的任免。
可能稱之為‘話事人’更準確一點。
不管稱謂是什麼,蘇言的肩上,擔負著成千上萬人的生死。
生命可不像是工作,沒了可以再找。
每一個人的生命隻有一次,蘇言不認為,他有權利去決定別人的生死。
這同樣不像是,炒員工魷魚那般的簡單。
員工失職,或者隻不過是他不喜歡這個員工,就可以說炒掉就炒掉,他的公司,他有這個特權。
在這裏的戰場上,他可以肆意妄為,卻是不敢肆意妄為。
因為他每作一個決定,很有可能就決定了,許多人會因此,而丟掉性命。
昨日他派趙千戶放的那一把火,雖然不能確定,奪走了多上大周將士的性命。
想來,那般故意為之的熊熊火海,定然是讓不少的生命灰飛煙滅。
後來,蘇言派錢將軍領兵出城,在密林的邊緣接應趙千戶他們的同時,圍追堵截大周有幸逃出火海的將士。
據錢將軍上報的軍功,一共斬殺敵軍六千餘人。
大周軍竟然沒有一個投降的。
這怎麼可能!
蘇言能猜到其中的貓膩。
定然是錢將軍下了一個不留的命令。
留著他們的性命,好讓他們再來攻打吳蘇城?
顯然,錢將軍不會如蘇言那般的仁慈,在他看來,殺人就如同殺豬那般簡單,弱肉強食適者生存!
此時不殺豬,將來大周破城後,自己也會像被殺豬一般……
蘇言很明確地知道,錢將軍並沒有做錯什麼,不但沒錯,反而有攻。
當時他聽到錢將軍,眉開眼笑地稟報戰績時,心裏莫名的就有些堵得慌。
六千多人!
說殺就殺了。
那是六千多的人。
不是六千多頭豬。
不管情感上自己能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