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道裏出現的紅色的數字四,讓蘇沐鬆了一口氣,自己爬樓梯從來沒有消耗過如此多的體力。
張母輕車熟路的帶著蘇沐走到一個房間前麵,房間的門是鐵製的很像是關壓囚犯的監獄,門上還有一個玻璃能看到裏麵的情況。
蘇沐透過玻璃向裏麵望去,可是這個房間的玻璃被人有意的用墨水潑了,黑漆漆的一片看不到裏麵的情況。
張母一邊開門一邊和蘇沐說著:
“張婷現在已經好了許多,你進去之後她應該能認出來你。”仿佛突然想到什麼一般。
“哎,對了,你先進去吧,廁所有張婷的洗漱工具我去拿一下。”說著房間的鐵門隨著一聲“嘎吱”聲被應聲打開。
蘇沐也沒有多想便走了進去,一進去步入眼簾的是一個白色的床,除了床以外整個房間裏沒有別的擺設。
床也是鐵質的,床單被子枕頭清一色的是白色,床頭的兩邊又兩個如同礦燈般的掛壁式燈,悠悠的發著黃光。
蘇沐這樣的場景她在進來之前就想到了,可是她們沒有想到的是床上空無一人。
蘇沐驚訝的剛想回頭望去,突然聽到身後一聲“嘭”的金屬撞擊聲,頓時一種莫名的恐慌感隨之襲來。
回過頭去,鐵門已經關上了,蘇沐想要從裏麵打開來,卻怎麼找都找不到開鎖的地方,剛剛準大喊大叫,就看到門的兩旁角落裏躲著兩個人。
並不是張婷,而是兩個不認識的男子,蹲在那裏不住地用手在地板上畫著。
看到蘇沐突然進來,緩緩的抬起頭來,看著她,頭輕輕一歪傻傻的笑著,發出“咯咯咯“的笑聲。
緊接著就聽到鐵門外傳出,哭泣的聲音,那聲音一邊哭著還一邊說著話:
“蘇沐啊,我張家對不住你啊,可是我隻有這樣做才能讓張婷去更好的醫院啊,這樣的醫院我一天都不想再在這裏呆下去了。”
張母的哭聲夾雜著話語很是淒慘,如同祈求的禱告。
“可是!張婷不是說你們家有拆遷補償款嘛?怎麼連給張婷看病都不舍得花?”蘇沐卡到身旁的男人很是恐懼,整個人也靠在門上和張母交談著。
“錢都沒有了,張婷她爸爸說什麼去碰碰運氣,說不定能翻幾番,全去拿去賭博了,結果全輸完了,還欠下一屁股債,自己跑了,剩我們母女兩個。”張母一邊說一邊情緒崩潰的哭泣。
“那跟我有什麼關係啊,你把我關進來,你們也不會有錢啊!”蘇沐看到身旁的男人開始緩緩地向自己走來,一時間慌張起來。
“有人告訴我說,隻要把你關近這個屋子就會給張婷換一家醫院,而且還會給我打一筆錢,對不起我實在是無可奈何。”張母說完後仿佛也看不下去,索性離開了這裏。
任憑蘇沐再怎麼喊叫都沒有人再回應,有的隻是醫院走廊裏病人的嚎叫聲。
一旁的男人對於突然進來的蘇沐很是好奇,不住地圍著她打轉,一邊“嘻嘻”的笑著,一邊說著:
“女人,女人。”
蘇沐心如死灰,對於這樣的局麵自己怎麼也不會想到,匆忙中準備那出手機報警,可是偏遠郊區的信號塔如同盲人的近視眼鏡一般,看的見但卻毫無作用。
窩在一旁的另一個男人也注意到了蘇沐的存在,好奇的跟了過來,兩個精神有問題的人嗚嗚喳喳的好像在交流一般。
蘇沐雙手不住的護著自己的身子,生怕對方突然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
就在蘇沐近乎絕望的時候,突然身後的鐵門被打開了,她們要的注意都集中在兩個男人的身上並沒有察覺到。
直到身子突然失去支撐向後仰去,蘇沐重重的摔在地方,感覺自己整個後背如同灼燒般的疼痛。
再次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在不住地互動著自己結實的拳頭,拳拳到肉打在兩個神經病人的臉上。
“顧奈?”蘇沐如同不自覺一般從口中叫出這個自己在熟悉不過的名字。
屋內矯健的身姿突然聽到她的呼叫,身子一顫,慢慢的側過臉來,一張鋒利的臉頰在燈光的照耀下顯的很是英雋。
冰冷的瞳孔中射出一道寒光,隨之蘇沐聽到了一句令她震驚的話:
“快滾。”
她能聽的出來,這是顧奈的聲音,可是他為什麼會這樣跟自己說話哪?
蘇沐一時間想不通,前方的顧奈也不再管顧她,還在不住地胖揍著兩位可憐的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