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似懂非懂 二合一(1 / 3)

大人物,什麼才是大人物呢?

許是因為巨大的名望,許是因為掌控著的巨大的財富,許是其異於常人的出色決斷能力,總之,定義什麼樣的人算是大人物這一點每個人心中都有著自己的標準。

但無論用什麼標準來定義一個人是不是大人物,其中也始終也有著一項準則沒有改變,即,不論是大人物還是小人物,都是相比較於個人自身而言的,對於一個平民來講,富豪在他們的眼中就是大人物,對於一個富豪來講,往往卻隻有國家機器的官員算是大人物。

對於小道格斯這種外城區的小人物來講,凱爾薩德這座城市的大多數人都可以算是大人物。

本地人他得罪不起,任意幾個有著凱爾薩德正式居民身份的人聯名舉報一下他這種人就可能被市衛隊直接帶走找個理由丟進監獄。

反正他是外城區人。

外地人他也得罪不起,因為就算是外地人其實也比一個凱爾薩德的外城區人高貴,以外城區人給人留下的普遍糟糕印象,也比沒人會傾向他。

畢竟他是外城區人。

在這座城市裏麵,幾乎所有人都比外城區人高貴,就算是下城區一個最為卑賤的馬戲團小醜都有資格對任意一個外城區人打罵嗬斥而不會遭到外城區人的反抗抵擋。

外城區居民這個身份就是這座城市的歧視鏈底端,是這個城市“榮耀上的汙點”,對外城區人表露出歧視厭惡的態度也就成了一種獨特的政治正確。

真正要說是做錯了有罪的事情的話,其實外城區的大部分人都沒有做出過什麼大的壞事,隻是天生畸形的環境造就了這些外城區的居民們在常人看來很是扭曲而不正常的性格。

如果說這都硬要算是罪的話需要受到這種待遇的話,那麼那些從每一個毛孔中都滲透出肮髒血液,造成了無數家破人亡的凱爾薩德商人們早就該被丟進地獄的火海之中受到千百年的炙烤懲罰了。

他們所犯下的大錯隻有唯一的一個,那就他們身為這群在競爭之中失敗的失敗者們的孩子,流淌著他們的血液。

誰都可以不花費任何代價的輕易殺死他,所有人對於他來講都是不可得罪的大人物,謹小慎微這種性格無疑便是這種環境下的必需品。

在巴薩羅謬麵前,他不敢。

“原來如此……”

在聽到對方的解釋之後,巴薩羅謬無聲的歎了一口氣。

這裏是外城區,罪業的堆積處,無法地帶,隻在物理意義上切實存在著的被遺忘之地。

巴薩羅謬又再次用手指敲了敲桌子,隨手拉動了一旁用來通知凱特點餐點酒的鈴鐺。

他帶著促狹的笑意說道:“我說過了,我不差錢的,在聊正事之前先來幫我推薦幾款酒水解渴吧,在我家鄉的貴族間有一個約定俗成的規矩,重要的談話一定要是在酒桌上進行的。”

“我想你應該不會……”巴薩羅謬的話語未曾說盡,但小道格斯已經讀懂了那為了不掃人麵子,刻意未曾說出的話語的意思。

他沒有聽說過這種規矩,也不知道這種規矩是不是真的存在,但既然此時是從巴薩羅謬這個大人物口中說出來的,他也隻能當做是真的,埋怨起自己的孤陋寡聞了。

很快,凱特就走了上來,換上了一身侍者的服飾,顯得很是英挺,並且早有預料的推著一個裝滿了他珍藏許久的美酒的冰櫃。

他很知趣的一副低眉垂目的樣子,一絲眼角的餘光都沒有向著巴薩羅謬的麵容看來,隻是直直的盯著地板,似乎能從其中看出花來。

不管是好人還是壞人,巴薩羅謬也無疑同樣是凱特得罪不起的大人物,小道格斯是巴薩羅謬等的人無所謂,他這種無關的人當然要避免表現出對這件事情感興趣的模樣,表現出一副懂事聽話的態度,對方既然將一身包裹的嚴嚴實實,那麼很顯然是不想讓別人看出自己的身份,不知道對方的具體相貌,無疑是能夠很好的避免被滅口的風險。

巴薩羅謬點了點頭:“麻煩你了,凱特先生。”

“大人不必,開門迎客這就是我的責任。”老凱特搖了搖頭,還是一副低眉垂目的樣子,略微肉疼的看著冰櫃裏麵的那些他珍藏多年的美酒,緩緩的說道:“這些酒就當是我對大人您的仰慕之情了,雖然拙劣,還請將這些心意收下,如果可以的話,請不要因為小道格斯這個家夥等會可能出現的蠢話大發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