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爾克吃力的挪動身體緩緩走出房門,走一會歇一會,停下來喘幾口氣,有一搭沒一搭的拍著滿是脂肪的肥胖肚腩,要不是有著艾斯弗洛德鬆家的血脈作為底子支撐著,常人若是吃到他現在這個樣子,恐怕就要有隨時因為各種並發症死亡的風險了。
即使如此,他還是需要花費巨額的資金以購買維生所需煉金藥劑。
當然,他本人並不怎麼在乎這些,比起米爾克所真正擁有的那些資產,這些隻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
隻要這位大爺還受著格萊克斯的寵愛,底下的人再怎麼鬧都不敢翻,米爾磕權利和財富完全依靠格萊克斯,他們的權利和財富,又何嚐不是需要依靠著米爾克這塊招牌才能存在?不僅不敢對他起什麼以下犯上壞心思,反而還要花盡心思去供著這位爺,保住這塊招牌,讓他盡情的去吃喝玩樂,不至於去插手底下運營的具體事務。
這也正是米爾克自己想要看到的結果。
在走出那個房間的一兩分鍾後,幾乎是與桑德一模一樣的反應,米爾克同樣也緩緩卸下了臉上刻意偽裝出來的虛假笑容,變成了頗顯狡猾之意的一抹微弧度,在肥肉的擠壓下,兩個眼睛都快要變成了一條看不見的縫。
“關於赤喉桑德那個家夥,你怎麼看?”對著一旁拐角處的陰影,他突然問道,然後斟詞酌句的又多補了一句:“或者……他對我有多大的惡意?”
“我能怎麼看?我站著看唄~”吊兒郎當的、且拖長了尾音的聲音自拐角處傳來,循聲望去,乃是一個穿著一身花花綠綠的寬鬆襯衫的健碩男子。
男子的襯衫並沒有規規矩矩的穿好,隻是胡亂而隨意的扣起了幾個扣子,露出一身遍布著疤痕的飽滿肌肉。
值得引人注目的是,即使是身處在這個地方,男子的肩上也仍然扛著一根被亞麻布包裹的很緊、疑似武器的長條狀物體。
除了這幾點外,男子的並不出奇,既不屬於那種放到人群裏麵會被一眼認出來的,也不屬於那種被丟到人群裏麵就像是開了潛行一樣的路人臉,恰巧就處在剛剛夠用的那個邊界線上。
他用左手撓了撓本就雜亂的棕紅色頭發,用一種非常不上心的語調回答道:“不需要多擔心的那種程度,對你的惡意也就在跟我的那群雇主半斤八兩,反正你又是不缺錢的主,像你以前那麼做就可以了。”
“這樣嗎?”聽到花襯衫男子的答複,米爾克露出一副終於鬆了一口氣的姿態,趕忙走了上去,非常親密的握住了對方的手,肥胖的臉上滿是苦笑,道:“卡瑞德,作為現在我身邊唯一可以信任的人,恐怕這次我又要麻煩你了。”
“別別別,可別再來這一套了。”被稱作卡瑞德的花襯衫男子忙不迭的甩開米爾克那雙滿是油膩的大手,不著痕跡的在沙灘褲上擦了一下,指了指自己,十分無奈的道:“米爾克先生,你現在得明白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