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隨機性(1 / 2)

時空振蕩著,裂出了縫隙,從中湧出了無窮無盡的破壞之風暴,每一次都削去了附近那一顆木星的龐大質量。

立身於現在的節點,鋼鐵巨手橫貫時空,緊握著聖槍,在過去的節點掀起了動蕩的引力潮汐,從這一點入手,試圖強行幹涉貝法娜法理的運轉,製造出不該有的破綻。

不論是貝法娜那遍及過去未來無所不在的刀刃長河也好,還是巴薩羅謬那不斷從聖槍中湧出、霸道的同化一切的無窮光輝也好,任何一者放在地上都是堪稱絕對無法抵禦的災。

一者為喀難世界明麵上現存的最古老之魔女,技業精深至難以琢磨之地步,玩弄概率、扭曲未來,修改過去,舉手投足間便以混沌的性質模糊了宏觀世界井然的秩序,將結果輕鬆偏移,重新回歸最初的起點。

而另一者則恰似聖子複生於世,周身恐怖的引力場翻湧,扭曲了時空的尺度,揮動聖槍便是無盡光輝轟然席卷而出,以最為純粹的暴力,粉碎一洽攪動那虛幻的時間長河,運行神意於淵暗的星宇間,直接打斷了那貝法娜一次次試圖從過去凐滅自身的舉動。

這不僅僅位於現在的戰鬥,同樣也是位於過去和未來的戰鬥。

雖然在當前節點看似占據絕對的上風,可是巴薩羅謬卻是自知這樣的舉動其實並沒有給對方造成多大的壓力。

在將大數失衡的法理進一步補完,掌握了相對應的從混沌中湧現出秩序的能力後,貝法娜的麻煩程度可以直接呈指數狀上升,就算勉強解決了物質層麵的強大再生力和宇宙層次上必然湧現複生這兩個問題,可若是沒有將對方上千年間行走於世的記錄全部抹除的能力——對不起,這樣的戰鬥還得再來個億遍。

難殺,這便是這個級別的超凡者給饒最主要印象之一。

有體內儲存著無數條“命”的、有隻要不認輸便絕不會死亡的、有客觀意義上免疫“攻擊”的,也有類似巴薩羅謬這種直接搞重複sl的,以貝法娜現在表現出來的這些能力,哪怕是放在整個喀難世界,都可以是最難、接近於完全不可能被殺死的存在。

人生唯有美酒與大敵不可辜負。

巴薩羅謬並不鍾愛前者,卻總是沉迷於後者,雖然直到目前為止都沒有取得什麼實際性的戰果,可那揮舞著的聖槍中反而醞釀起了越發高漲的氣息,每一刻都在變得比之前更加完美、更加宏大。

意誌、靈魂、身軀、法理……

在這酣暢淋漓的戰鬥中,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被徹底統合為一體,運轉間無礙無漏,再無不協之處。

戰鬥是超凡者掌握力量的最快方式,於貝法娜這位魔女的無形壓力下,巴薩羅謬不僅沒有因此有半分的失神,反而還趁此機會把複生後掌握了全新力量都試用了遍,將所有的能力去蕪存菁的熔煉到了這具身軀中,既可隨心散作光輝化身億萬,讓每一部分都擁有意誌可以發揮出法理,亦可聚為一體形態流轉萬千,讓每一擊都蘊含著真正的“全力”。

誰也不知道一個可以肆無忌憚的提升自身力量,而不需要擔心陷入自滅狀態的聖徒究竟會有多麼強大。

在自然領悟到統合全心全意全靈之法的那一個瞬間,巴薩羅謬的氣息臨時被提升到到了一個喪心病狂的高度,雖然客觀上的身軀相比身後那龐大的氣態巨星還是顯得無比渺,但在主觀的威勢上,卻給人以一種矛盾的宏大感,仿佛其餘的一切才是給他作陪襯一般,

……或許這並不是錯覺。

在那數量越發龐大、麵容也越發年輕的無數“貝法娜”麵前,那湧動著無盡光輝再度轟然膨脹,瘋狂向外擴散同化著一切物質,甚至達到了令身後的氣態巨星也隨之被蛀蝕出了一個肉眼可見的大洞的程度。

初始之光亦是升華之光。

在將這無數物質升華為同質的光輝後,同樣也僅僅是一瞬間,億萬為計量單位的無窮輝光頓時又都開始了彙聚,以那比往昔壯大了數百倍的姿態,沿著巴薩羅謬那無比渺的本體迅速凝結為具體的物質,組合成了一尊身負無邊光翼的鋼鐵機神。

好似化作了世界的主軸,萬象運轉的核心,恐怖的質量自然引發了時空的彎曲,如同那些無比龐大的體一般,源於巴薩羅謬的引力場擴展,捕獲了周邊的物質,將所有的一切都牽引到了自己的身邊。

白金色與藍紫色是這具機體的基底之色,深沉的漆黑鑲嵌在機體的軀幹以及那各個猙獰的關節之處,而最後那點綴著四肢裝甲上的些許赤紅則成了它的點睛之筆,讓這具機體又是平添上了幾分凶惡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