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房門,成哭哭屏住呼吸,不敢發出任何聲響,側著耳朵聽著快速的腳步聲朝著樓下追去,才悄悄鬆了一口氣。
剛欲開門出去,房間的燈卻突然亮了起來。
突如其來的光亮刺的成哭哭眼睛有些不適,用袖子遮住,從眼睛眯成的縫隙裏,成哭哭看到一個穿著素色中衣的人,披著頭發坐在桌前,正用一支古樸的素銀簪子,挑撥著蠟燭的燈芯。
“親親確定要出去麼?”
見對方衣衫還算整齊,成哭哭抬步走過去,坐到沐祉身邊思索著說道:“沒想到刺客又來了,按理說不應該啊!”
“看來,對方是一定要置我們於死地了。”
沐祉伸手把七分滿的杯子遞給成哭哭,謊話說的淡然自若。
成哭哭一緊張,把碗中的“水”喝下一大口,嗆的咳起來,才意識到手中的不是茶水而是酒。
“你,你給我喝酒做什麼?”成哭哭連著咳了幾聲,眼中冒出了一串淚花。
沐祉伸手輕輕拍著成哭哭的後心,“這是我在苗疆釀的果酒,可以安神,有助睡眠。”
“嗯。”成哭哭氣息漸漸平穩下來,重新端起來嚐了一口,入口綿柔,細品之下,餘味香甜。
一貪杯,成哭哭喝完了餘下的酒水,點頭道:“是好酒!沒想到你還有這門手藝。”說罷,又起身打算離開。
“刺客估計已經走遠了,我該回房間了。”
“他們沒能殺的了我們,你不怕他們再回來?”沐祉望著燭火映照下,成哭哭微紅的臉頰,心頭一動。
成哭哭果然頓住了腳步,又重新坐了回去,望著沐祉問道:“那怎麼辦?”
這一看不要緊,成哭哭卻突然覺得,麵前的沐祉比之前更加魅惑了,尤其是那一雙眼睛望著她,由漆黑,慢慢變成一池幽藍,攝住了成哭哭的心魄,讓她暈眩其中無法自拔。
“不如,你留下來,我保護你。”沐祉的聲音性感悠遠的蠱惑著。
“不,不能!”成哭哭努力使自己清醒,腦海中那一縷道德觀念還在拉扯著她,“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樣不好。”
“親親。”沐祉愈發貼近,微微低頭看著成哭哭因微醺而紅暈的臉頰,半是故意,半是情不由已。“我父親已經向臻姑姑提親了,我們有婚約在身,遲早是夫妻的。”
隨著貼近的動作,沐祉的中衣被拉開了些許,露出麥色的精壯胸膛和分明的鎖骨,惹的成哭哭一陣臉紅心跳。
“那,那也不行!”成哭哭仍舊在“抵死掙紮”,可“美色”當前,她竟也有些春心蕩漾了。
看著漸漸迷醉的成哭哭,沐祉伸手攬過,輕聲在她耳邊道:“我立個君子之誓,成親之前,不欺負你,好不好?”
成哭哭逐漸困頓,眼前的燭火已經晃成了兩個,望著空空如也的杯中,問道:“你釀的,這是什麼酒?”
輕輕攬過,沐祉讓成哭哭靠在自己胸膛,悵然道:“這是我用心釀的酒,今夜才給它起了名字,叫“情根”。”
“情根?”成哭哭心中反複琢磨著這兩個字,漸漸陷入了沉睡。
翌日的太陽曬進窗戶,成哭哭才從熟睡中醒來,沒有宿醉的疲憊與頭痛,隻有安睡過後的神清氣爽。
欲坐起身來,成哭哭突然感覺到身上的被子動了一下,想到了什麼,木訥的側過頭,成哭哭瞬間愣在了當場。
麵前緊閉的眼眸闔出一彎美麗的弧度,長長的睫毛微顫,而後輕輕張開,就像雲霧褪去,露見清涼的月光,又像極了寂靜的夜裏,那一瞬曇花的開放。
美,帶著聖潔的光彩,又有著十足的妖氣。
大腦空白中,又一連串的形容詞從成哭哭腦中飛過,最後剩下的,還是“狐狸精”和“妖孽”二字。
掀開被子,成哭哭看了看兩人衣衫完整,不由得再次出口確認道:“我昨夜,沒對你做什麼吧?”
成哭哭的舉動,似乎又在沐祉的意料之外了,沒有聽到尖叫痛罵,反而問了如此一句,倒把沐祉的思想蹂躪糾結了一番,裝作委屈的說道:“你昨夜,隻抱著我的胳膊不肯鬆開呢。”
聽到沐祉的回答,成哭哭拍了拍胸膛安下心來,連連道:“那就好,那就好。”
“親親。”沐祉用胳膊拄著頭靠近,“等我們回去,兩家親事也就定下了,到時候,你就不用這麼“見外”了。”
“見什麼外?”成哭哭一臉茫然。
沐祉繼續貼近,“若你像昨夜一樣,對我有了“非分之想”,就不用在這麼扭捏了。”
“你……你!”成哭哭指著沐祉的鼻子,結結巴巴的反駁道:“昨夜我記得,你可是立下君子之誓的。”
“是啊!”沐祉眨了一隻眼睛認同,“成親之前,我不“欺負”你,可不代表,你不會“欺負”我哦。”
成哭哭一陣心虛,她承認,昨夜酒醉之後,麵對沐祉的“美色”,她確實有那麼一絲春心蕩漾了,而事後做過什麼,她當真是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