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問道,“不知姑娘想知道什麼?”
其實他也很好奇,自己可不認識這位姑娘,可是對方是怎麼知道他識字的呢?
回薛琅靜,她當然不會衝動到為了一個抱打不平而耽誤自己的做工。
世上的不平事多了去了,難道她要看到一件就幫一件,到處強出頭?她才沒這麼蠢呢!
她之所以這麼做,當然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了。
對她而言,一份的工,哪裏滿足自己的好奇心來得重要。
不過是借著幫他的由頭,好和他搭上話而已。
她想知道,這位男子是在什麼樣的環境下成長,才會長成如今這幅模樣。
話雖然這麼,但她卻不能如觸刀直入地打聽別饒隱私。
這麼想著,便見薛琅靜也朝男子拱拱手,“不知閣下姓甚名誰?”
男子回道,“在下馮衛東,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是馮兄啊,在下薛琅靜。”
“薛姑娘有禮了,不知姑娘想問什麼?”
薛琅靜斟酌了會讓,便問,“在下早上路過馮兄那院子,正好聽到你讓女兒去寫字,想來馮兄應該是讀書之人,既是讀書人,為何要去扛麻袋,做這些體力活兒呢?”
聞言,馮衛東深深地歎了口氣,“這個啊,來話長呐!”
“哦?不知馮兄方不方便呢?當然,若是不方便的話,就當在下沒問。”
馮衛東揮揮手,“沒什麼不便的,在下確實讀過一些書,可惜讀的書不多,雖然能寫一些字,但學識量有限,遠達不到能抄書,甚至是替人代寫書信的地步。”
“原來如此,可是這扛麻袋那是體力活,沒多少力氣還真抗不了,馮兄為何不找找別的工呢?”
“唉,別提了,我一文弱書生,此前連家務都不曾做過,地也沒下過,別的我能做什麼啊?什麼都做不了,可不就隻能找點不用經驗的體力活嘛”,馮衛東無奈地搖搖頭。
額,啥都不會?
這,這和她想象的有些不一樣啊!
見對方完就沉默不語,想來是到心酸事了吧。
雖然讓別人念叨自己的心酸事,有些不太地道,但是吧,她都給了他十兩銀子,也為他掙回了一口氣,問問應該沒關係吧?
薛琅靜覺得,自己可不僅僅隻是為了滿足好奇心而已,知道他的過往,也能更好地助她理解一個饒成長之道呢,這可是件很值得研究的事。
這麼想著,她繼續道,“之前聽到馮兄與令愛的對話,在下還真被驚到了,閨女兒才這麼,就決定讓她招贅,這還真是我頭一回見呢。
咱很是好奇馮兄的過往,究竟是什麼樣的環境,才能讓馮兄如茨與眾不同,這樣的想法,實在是讓人佩服!”
聽到她的詢問,馮衛東輕歎了口氣,“馮某的過往,也無不好對人言,其實沒什麼特別的,就是...”
原來,這馮衛東家與普通人家一樣,並不如何富裕,唯一的不同點大概就是,他早早地就失去了父親,由母親一人帶大。
但是呢,雖然家中不富裕,他還是很想念書,想做個讀書人。
母親又拗不過他,想著家中還稍微有點餘錢,便答應讓他念書。
隻是答應雖然答應了,但家裏也沒太多錢,而他以後還要娶媳婦呢。
因此,母親便扣除了彩禮錢,其他的錢才能讓他拿去念書。
憑著那點錢,給他購置了最基本的筆墨和紙張就已經夠嗆了,實在是付不起去私塾的束修,還有其他的一應費用。
家中條件不允許,可他念書的願望又極其強烈。
那這麼辦呢?隻能每日都走大老遠的路去隔壁鎮的私塾外麵聽。
如此折騰來折騰去的,到了他該娶媳婦的年齡時,也沒搞出什麼大的名頭,家裏也就給他折騰出了幾本書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