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燈,開燈,我要去。”我激動又喜悅地喊道。
文秀把燈開了,笑著對我說:
“想好了,外麵風可大得很,被凍壞了公子哥兒的金體。”
我見陳剛站在她身後,咬著牙說:
“想好了,要去!”
一邊說著一邊從床上爬了下來,陳小燕從外頭走進來,扔過來一堆東西,我伸手一接,是我自己的衣服——她已經幫我洗好了,聽得陳小燕說:
“公子哥兒就不要穿農夫的衣服了,還是自己的比較好。”
我訕訕地點了點頭,又忙搖了搖頭,他們三個人見了,“哈哈”笑成一團,這不禁讓我懷疑陳小燕到底是什麼個心態,明明應該站在我這邊抵製陳剛和文秀的,現在倒像又和他們抱成了一團。
我於是穿了衣服,在想找個鏡子照一照的時候,眼睛溜了一圈,才想起來這個房子裏沒有鏡子,這時候文秀走了過來,伸手幫我整理衣領,一雙手搭在我脖子後麵,聽得她小聲地嗔道:
“沒有鏡子,衣服也不會穿了。”
我突然鼻子一酸,差點要掉下眼淚來,文秀不是第一次手搭著我的脖子了,然而這一次,我覺得異常難得,異常地想珍惜,甚至恨不得把那衣領重新弄亂,讓文秀一直幫我一直整理,讓她的手一直搭在我的脖子上——這大概就是多了一個陳剛的緣故。
陳剛兩眼看著我,幾乎要噴出火來。
然而我顧不得了,甚至他的憤怒竟使我自豪和開心。
我高昂著頭,看著陳剛。
我希望文秀整理的時間久一點,然而還是很快就整理完了,又拿眼睛全身上下打量了我一遍,笑著說:
“好了,我們出發!”
文秀轉過頭去,我依舊驕傲地看著陳剛,然後聽得陳剛說:
“文秀,我的衣領也亂了,幫我也整理整理唄。”
文秀還沒說話,陳小燕已經氣得直跺腳。
文秀走到陳剛的身邊,看了看他,笑著說:
“你自己整理就好了。”
我聽了,高興地了不得,忍不住笑出聲來。
文秀見我笑,皺了皺眉頭,踮起腳尖,在陳剛的耳邊說了幾句悄悄話,又轉頭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
我看她的眼神,知道沒什麼好話,預感事情不料,果然陳剛聽了文秀的悄悄話,樂得不可開支,一雙眼睛斜視著我。
我忍不住道:
“文秀,你說我什麼?”
文秀回頭冷笑道:
“你哪隻耳朵聽到我說你了。”
“你……”我氣得咬牙切齒。
文秀見了我的模樣,也開懷地笑起來:
“好吧,我說你衣食不能自理,我才幫你整理衣服,免得帶出去丟人,我是開玩笑的,你千萬不要生氣。”
“我懶得生氣。”我脫口而出道,心裏想,“隻要你幫我整理衣服,我即使退化成動物也行。”
一會出了門,才知道,外麵的風確實很大,“颼颼”地刮著,絲毫不像四月份應有的天氣,風裏似乎還偶爾夾著細雨,飄到臉上,掠過鼻尖,冷到了身體和血液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