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亦颺挑了眉頭,想著她此時的模樣,那麼驕傲的一個人,讓她承認錯誤,大概會很難為情。
清風:【沒事,我不介意。】
楚蓁蓁纖長的手指輕輕撫摸著鼠標,總覺得自己現在空口無憑,道歉就顯得沒有誠意。
可她確實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麼彌補,就打了一排字又刪,刪了一排字,又打,如此反複。
秦亦颺的耐心出奇的好,想著她現在打字大概就是,一個鍵一個鍵的啄,那樣子肯定又認真又有趣。
清風:【你剛不是說要給我講笑話嗎?洗耳恭聽!】
明月:【要不……先欠著?】
清風:【/歎息】
明月:【那……要不你先替我講一個?】
秦亦颺徹底沒了辦法,這丫頭……
清風:【你確定現在該負荊請罪的人是我?】
明月:【要不,就將就一下,算你的吧!】
清風:【你……】
明月:【/偷笑】
清風:【再也沒見過比你臉皮厚的……】
明月:【跟著你鍛煉出來的。】
清風:【我可沒這麼教你。】
明月:【你以為夫子是白叫的,你不能光享受榮譽,適當時候,也得背鍋!】
清風:【你總是有讓我拒絕不了的理由。】
明月:【/偷笑】
清風:【從前,,有一個老秀才,他老來得子,很高興,把他的兒子取名為年紀。一年後,他的老婆又生了一個兒子,他就把他的第二個兒子取名為學問。又過了一年,他又有了一個兒子,他覺得這像是一個笑話,於是把他的第三個兒子取名為笑話......
十幾年之後,有一天老秀才叫他的三個兒子上山去砍柴,當他的兒子們回到家時,老秀才就問他的老婆說:“兒子們,砍的怎樣?”
他老婆回答說:“年紀有一大把,學問一點兒也沒有,笑話倒有一籮筐……】
楚蓁蓁看了他講的笑話,忍不住笑出聲,本來還有些不好意思的情緒,隨著笑容,瞬間消散不見。
明月:【最後一句甚有道理/偷笑】
清風:【說好笑話是替你講的,結果你不領情也就算了,反而還過來擠兌我……】
明月:【沒有、沒有、堅決沒有!】
清風:【難道你剛才的話不是在嘲笑我年紀大,沒學問,隻會講笑話嗎?】
楚蓁蓁笑得越發燦爛了,眼裏閃爍著的都是狡黠的光,還不忘繼續擠兌他。
明月:【會講一籮筐笑話的人要不要再講一個?】
清風:【不要!】
明月:【講一個吧!】
清風:【不要!】
明月:【你除了不要還會說別的嗎?】
秦亦颺隻能默默的忍受嫌棄,眼眸看著電腦屏幕,緩緩的回了一句話,他打字得很慢,似乎每一個字都耗費了他莫大的勇氣。
清風:【明月,其實我一直想問,在你心裏我算什麼?】
楚蓁蓁靜靜看著屏幕上的字,在心裏不斷的問自己,他在她心裏到底算什麼?
網友?朋友?還是精神上的情人?他們的關係算是彼此在虛擬世界裏陪伴,還是人們常說的網戀?
網戀?似乎不是,朋友?似乎也不是。
誰又能給她一個答案?
想想兩年來發生在他們之間的事,雖然簡單,卻是漸漸深入人心,成了她無法割舍的一部分。
從言談中不難發現,他是個特別有涵養的人,隔著太平洋,又是那麼年輕的名校博士,自己和他相差甚遠,如何配得上?
可她心裏現在這種甜甜蜜蜜的情感,難道不是喜歡嗎?失去時她茶飯不思,正常的學習生活都無法進行,情緒低落至穀底。
她已經二十一歲,這麼多年,從來沒有如此患得患失過。如果不是因為喜歡,她大概不會這樣,可她要把這件事告訴他嗎?
他說過要留在那裏做學問,不打算回來,而她,也沒有拋下一切,到大洋彼岸追隨他的勇氣。
他們,到底算什麼?
她想打些字回複他,卻也不知道該打什麼,她感覺這一瞬間自己幾乎不會打字了,腦海裏總是有那麼多矛盾在衝突,讓她心裏亂成一團。
秦亦颺問出這個問題就後悔了,他們之間現在本就有些尷尬,這個問題雖然他很想知道答案,隻是,對現在來說,太過唐突。
他已經差點失去她,不能再給她造成任何心理負擔,不然,也許就真的沒了以後。他低頭很認真的打字,修長的手指輕微顫動,速度緩慢,眼眸黯淡無光,
清風:【我當你是朋友,我初到這邊,異國他鄉,能有你陪伴,我才能平靜度過那麼難熬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