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月一都精神都不太好,除了被媽媽叫起來吃了兩次飯後,她幾乎都是在睡覺。
李文玉還試探了幾次,看她是不是發燒了,但是體溫計又顯示溫度正常。她想拉塗月去醫院,也被塗月拒絕了。
“沒事,我就是太累了,媽媽,讓我多休息會吧。”
李文玉隻好為女兒蓋好被子,退出房間,想著大概是塗月去了今的學校太用功的關係。
塗月閉上眼,她什麼都不去想,就這樣進入沉沉的睡眠,她喜歡睡覺,因為睡覺隔離了外界一切的信息,她的精神可以得到真正地棲息。
但是這次她算錯了,她不知道她的痛苦會追隨著她而來,哪怕在夢中也要折磨她。
是六月試煉境中,角亦群指責她捆綁住宮美美:“你不懂啊,這就是契約的力量,痛苦返回,一次比一次強烈。因為她要保護你啊,這就是她提醒自己的代價,她將永遠不能背叛自己的誓言,而你也將永遠成為她的弱點。”
是夢舟在混亂斑駁的色彩裏,捧著調色盤舉著畫筆和她,“結束我。”
是商靜雪埋身黑暗中,然後將她也侵蝕,“那麼,老師對你的第一道命令,呆在我的身邊,哪裏也不準去。”
但是最令她痛苦的,還是關於歐陽惟的記憶。
歐陽她笑著落淚,“沒有,這不是悲贍眼淚,而是開心的眼淚。我真的很好開心,原來這就是幫到別饒感覺。”
一個畫麵破碎。
歐陽惟握著她的手,“如果現在做不到,就去找自己能夠幫得上忙的地方。我也很弱,會和塗月一起努力的。”
又一個畫麵破碎。
而在最後一個畫麵,歐陽惟對塗月:“不,你永遠不必跟我對不起,你跟我的那句謝謝是我永遠的幸福。我以前老是跟別人謝謝,而你是第一個和我謝謝的人,我很感激你。”她展開一如既往的笑顏,著和當初一模一樣的話:“能幫到別人真是太好了。”
巨大的痛苦自塗月的心髒爆發,盡管在昏睡中,淚依然自眼角滑落。
……
宮美美洗了澡回到自己的房間,坐在桌子前,在筆記本上簡單地記載了一些事情,一股異樣的感覺如一陣特別的花香襲擊了她。
下一刻,她清楚地感受於立的結界以他們坐在的房子為中心擴展。
宮美美立馬起身,推開門,肖茵茵在她前麵詢問:“怎麼了?”
樓下的張青已經率先在和於立討論這件事了,見宮美美和肖茵茵一同出來。於立抬頭:“宮美美,你快去換衣服。”
“發生什麼事了?”
張青:“應該是塗月的靈力暴走了,老大已經封鎖了那邊的區域,驅魔師公會暫時不會發現,但你的速度要快。”
宮美美立馬轉身回到房間換衣服,為什麼自己會覺得這麼熟悉,這個氣息明明是夜蘿的味道。她打開窗戶,遠遠地可以看到,夜蘿已經在這座城市四處瘋長,還有好多路人在拍照。
事情在往最糟糕的方向走去。
“塗月……”宮美美一咬牙,在自己手心畫出一個傳送結界,反照到地麵,瞬間傳送到塗月的新家,所以感知她的位置,略施靈法,從窗口進入塗月房間。
自塗月房間這一開擴散出去的夜蘿,在這裏生長得最為茂盛,外麵塗月的媽媽已經在敲門,“塗月,塗月?”
宮美美立馬搖醒塗月,“塗月別睡了,出事了。”
隨著塗月意識的清醒,夜蘿迅速退散。
“塗月,媽媽要進來了哦?”李文玉推開門。
宮美美滾入床底,留下一臉無辜,不知所措的塗月,“嗯?”門開了,塗月看見是媽媽進來了,“媽媽……”
李文玉一臉驚慌失措,“你房間沒有嗎?我們家剛剛出現了好多藍色的話,太奇怪了。”她往外張望,又嚇了一跳,“怎麼會一下子全部都不見了,剛剛我敲門的時候,你門上還櫻”
她坐到塗月床上,握著塗月的手,“你什麼時候醒的,看見了嗎?那些藍色的花……”依然是驚魂未定。
塗月已經不知道怎麼應付自己的媽媽了,但是宮美美剛才急迫叫她的樣子,很大可能這件事是和她有關的,藍色的話即是夜蘿。
“唉……”李文玉擦擦額邊的汗,挽了挽耳邊的發,“對不起,媽媽嚇著你了,可能是我眼花了,沒事,沒事,沒事,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