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籬注視著辛錦,接過她手中血骨珠的時候,手微微攥緊,愣了一會兒,似是反應過來,點頭笑道:“行,隻要成功我們就一定能出去了。”
辛錦也是嘴角劃出笑意。
他們當然不會就這麼信了龔夫饒話。
辛錦拿給江籬的也不是真的血骨珠。
這龔夫人講的故事裏麵漏洞百出。
比如,既然全村的人都死了,來殺害他們的神秘人死後也全部都被合骨強行吸走了魂魄,化為自己的力量。
又她死後被他父親一命換一命複活成了屍魂,隻是按照這個時間線,他們全家不應該都死了嗎?
那又是怎麼做到一命換一命的?
龔夫人這時候應該也隻是一隻剛死的新魂,剛死的新魂還處於混沌狀態,沒有自我意識,她又怎麼知道合骨死後是被那些人用屍骨煉成了血骨珠。
而且全村都被控製了,就她一人清醒,是怎麼做到?
即便她是她的母親,合骨沒有對她下手,那明合骨還是信任她的,既然如此,龔夫人下手不應該比他們這些外人更容易嗎?
為何又會在比武台下的時候,麵對合骨的時候麵帶緊張呢?
而且她之前在兩個新饒臥房中,看見翻到的酒杯,明以前也有人做到了,合骨應該也是服下了,那麼為什麼還是沒有人能活著走出迷城,真的隻是因為修為不夠,所以破除合骨鬼氣之後還拿她沒辦法嗎?
比起合骨,這個費盡心機編故事,想要利用他們的手給合骨喂下血骨珠的龔夫人反而更加可疑了。
趁著他們拜堂還有一段時間,辛錦去找了卜黎。
一直趴在村口巨樹下的銀狼站起了身子。
“去村後看看。”
來到之前淩汐的後村處,辛錦確實見到了一座緊閉的城門。
玄鐵鑄成的兩扇巨型城門死死的封合在一起。
辛錦隻能走到後村路口的位置,再不能往前走一步,有透明結界攔住了他們。
她看著遠處高大的城門,不知道後麵是出口,還是真正的迷城內部。
一道柔美的女聲從後傳來:“姑娘不去等著喝喜酒,跑到這麼偏僻的地方來做什麼?”
合骨手中拿著花燈,照亮了原本漆黑的道路。
此時她摘下了麵紗,算不上傾國傾城,但也是十分溫柔可人了。
辛錦還未回答,她轉目又看向銀狼,“這是姑娘的狼嗎?可真好看。”
卜黎垂著尾巴,渾身戒備的看著合骨。
獸類的嗅覺比起人類來敏感許多,他能聞到這個女子身上濃鬱的鬼氣。
辛錦從容的反問:“合骨姑娘,您是新娘子,怎麼也在這個地方,到時候怕是要誤了吉時拜地,豈不是不吉利。”
合骨眼神有些複雜,向辛錦身後的城門口望了過去:“我已經許久沒有進城了。”
辛錦略微蹙眉,對於她這突然冒出的一句無頭無尾的話,有些搞不清楚。
哪想她也不介意辛錦沒聽懂,莞爾一笑,將手中的花燈遞給了辛錦:“這花燈我拿著也沒什麼用了,就送給你吧。”
辛錦打量著合骨,端看她神情,隻會覺得這是一個十分溫柔的女子,誰能想到是一隻已經超過千年的鬼魂,視線轉移到花燈上,想著她若是想害自己,他們早就死了好幾回了。
於是幹脆的接了過來,“之前見姑娘一直拿著。這花燈有什麼寓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