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景轉眸看向床頂,再也不看戰禦一眼:“對,隻要不見到你我的心情就會好。”
“阿禦!”
“主子!”
兩道震驚的聲音一同在房門口響起。
南宮景依舊沒有看向房門處,落辰看了過去,大驚失色,久久不能言語。
她看到了什麼?
戰無不勝、殺伐果斷的戰大將軍,居然筆直地跪在了房間門口。
這還是那個一年前騰空出現在帝冥國,一戰成名、屢戰屢勝的大將軍嗎?
這還是那個單槍匹馬一夜奪回南關口的大將軍嗎?
感受到落辰的呼吸停住了,南宮景這才看向門口,想知道是什麼居然令落辰這樣見慣生死對人命都看得極其通透的人呼吸一滯。
一看,她也被驚嚇住了。
隻見戰禦直挺挺地麵朝她跪著。
那張臉上此時並沒有戴麵具,整個人端莊嚴肅地跪在那兒,驚豔得就像一幅畫。
不愧是與白澤師弟一模一樣的容顏,隨便一個動作,都美得地失色。
好半晌,南宮景才從怔愣中回過了神:“你……你這樣,有失……”
“景,對不起。”一道動聽猶如九玄音的嗓音響了起來,“那日我明知是你,卻把你關了起來,是我錯了。”
聲音低沉醇厚,神情認真嚴肅,配合著他的容顏與氣質,勾魂奪魄,令在場所有人如墜雲端。
府裏路過的丫鬟與廝都愣住了,站在遠處直勾勾盯著這邊的動靜。
南宮景眼裏像進了沙子一般,眼淚止不住地往外淌著,抬手抹了淚,深呼吸了好幾口,才:“我原諒你了……”
戰禦那張冰冷如霜的臉上瞬間綻放出了絕美的笑弧:“好。那我們……”
“你認錯,我原諒你。但我們已經結束了,從今往後你是戰大將軍,我是南宮副將。回皇城之後,你依舊是戰大將軍,我就是遊手好息不務正業的南宮府公子。就這樣。”南宮景完,就徹底閉上了雙眼。
淡淡的幾句話,猶如千斤墜一般壓得戰禦喘不過氣。
那個絕美的笑弧僵硬住了,而後眼底的光芒都被這句話淹沒在了眼底深處。
蒼白的薄唇緩緩張開,一字一句道:“那我就在這裏跪著,你什麼時候想跟我好好話了,我就什麼時候起來。”
南宮景沒有回應,裝睡。
帝傾城無聲地歎了一口氣,伸手拉向戰禦,卻發現戰禦周身籠罩著一股氣流,使他無法觸碰,隻得無奈地對戰禦道:“你這樣跪著,讓這府裏下人傳出去了,你怎麼統領三軍?”
鍾離:“對啊主子,你起來吧。”
戰禦:“做錯事就該罰,該跪,三軍眾人無一例外。”
話落,闔上了泛著紅血絲的眸子,靜靜地跪著。
帝傾城端著手,繞過戰禦,悠悠走到了南宮景的床邊,垂眸看著裝睡的景:“你就忍心讓他就這麼跪著?”
南宮景沒有睜眼,淡淡道:“你讓他起來,別擋著我門前的路。”
戰禦也沒有睜眼,薄唇輕啟:“傾城,你出去。”
帝傾城沒有管戰禦的話,而是對南宮景道:“你門前?你知不知道這是阿禦的房間?自從救你回來,阿禦就沒好好休息過,他本來就身受重……”
“帝傾城!”戰禦的語氣明顯怒了,打斷鱗傾城的話,睜開眸子看向他。
如果眼神能殺人,帝傾城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