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二十七年五月初四,夏,簡陋醫院的一間病房裏,林楠楠麵容憔悴的躺在上麵。
她蒼白的臉上,神色黯淡,眼睛空洞無神。
病房的門被敲響,還不等她開口,外麵的人推門走了進來。
許麗穿著淡紫色的旗袍,皮膚白皙,濃眉大眼,帶著貴婦氣息。
因為許麗的出現,她咬牙強撐著想要起身,身體卻根本就不聽使喚。
“姐姐,為什麼?”她不解的看著許麗問。
她不明白,為什麼許麗要將她囚禁在此?
許麗自顧自的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悠然的翹起了二郎腿,緩緩道:“我今就是來告訴你為什麼的。”
她走到窗前,將窗戶打開,風吹進病房,林楠楠沒忍住咳了兩聲,紙上有血,她苦笑,終是大限將至。
許麗接著道:“你阿媽做什麼不好,偏偏要下毒害阿爸,你們被掃地出門,本該娶了你這個正牌姐的蘇少帥,卻成了我的男人。”
“其實十三年前的毒是我阿媽下的,讓你阿媽背鍋,我阿媽成功上位,我成了正牌姐。”
許麗淡淡的著,就像是聊家常。
林楠楠精神不自覺的緊繃起來,指甲不聽使喚,深深的陷入了肉裏,溢出血絲。
她早該想到,自家阿媽一個正房太太,有什麼理由下毒害阿爸?哪怕阿爸和二姨娘感情不錯,阿媽也做不到如此狠毒。
最後被陷害,林楠楠母女被掃地出門,阿媽第二年也生病離開,她隨母姓,那一刻她發誓和許家再沒任何關係。
她半晌沒有話,許麗接著道:“十三年前的今,你還記得嗎,我想你應該是記憶清晰?那,你被惡心的男人壓在身下……”
“哦,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林楠楠費力的揚起脖子,怒道:“你出去。”
林楠楠剛和她阿媽出了許家,她阿媽病重,結果去抓藥的路上被人淩辱。
許麗拎著手裏的皮包,緩緩地起身:“我告訴你當年的真相吧,妹妹!”
許麗的聲音將思緒拉回到十三年前。
“那,睡你的那些男人是我找的,哦,對了,那蘇少帥還讓我傳信,信裏是表白你的情書,內容是不管你做了什麼,他也不在乎。
而我告訴蘇少帥,你將信燒了,和一個窮子遠走他鄉,不屑高攀他。
你外祖父一家沒有賄賂官員,不過是我阿媽做手腳,若不是讓你外祖父家沒落,豈能讓你萬劫不複?”
許麗著,著笑了起來,她很得意。
林楠楠很愛蘇允炎,隻是一直沒有表露真心,對蘇允炎屢屢試探,看愛她有多深。
那時候她信任許麗,真將她當成了親姐姐。
即使被趕出了許家,這個姐姐對她處處照顧,她依然是感激她的,被趕出許家,以為和她本身沒有關係,甚至嫁給蘇允炎也是不得已的。
直到她將自己囚禁在這家醫院,她才看清她的麵目,卻全然不知,自己所遭遇的一切不過是許麗的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