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角跳轉。
莊桐拎著一把鐵鏟,每次發現紅褂衛,就如餓狼看見了獵物,第一個衝上去喊打喊殺,然後第一個被打飛出去。
這樣來回飛了幾次,身體無處不在發出疼痛難耐的警告,可他完全不在乎,一雙平靜如水的黑眸下隱藏著刻苦銘心的癲狂。
自從上次紅褂衛強行帶走薇後,心如死灰的老漢猛地一頭撞死牆上,現場留下一對合不上的眼睛和觸目驚心的血跡。
那會兒,悲痛許久的莊桐和青年神色漸漸麻木,把老漢搬到亂葬崗裏立碑安葬。
緊接著回程的時候,青年意外卷入兩名紅褂衛的爭鬥當中,被不知從哪個方向飛來的碎石擊中腦殼,莫名其妙丟了性命。
而始作俑者結束爭鬥時,隻是互相冷哼一聲,指揮著幾個路過的平民將青年搬到亂葬崗拋屍,渾然不在乎那是一條珍貴的人命。
就這樣,莊桐在一之內失去了所有珍貴的東西。
他,一無所有了。
之後的記憶如同走馬觀花,等莊桐再次緩過神來,自己就站在兩個墓碑前,空一片陰沉沉,不出的抑鬱。
這一刻,雙眼空洞的漢子沒有哭,沒有哀嚎,更沒有歇斯底裏,他默然返回礦山,於是礦山大暴動出現了。
暴動的結局注定不得善終,卻意外的愈演愈烈,以迅猛不及掩擋之勢掃蕩整個礦區,跟著轉調方向,開始衝擊革新鎮。
在此期間,莊桐衝得最猛,也是擅最重,直至他數次掙紮而爬不起來時,才雙眼木木的癱倒在地,仰望空。
這時,他耳邊響起了一句話:“緣分一場,我送你個造化,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吧!”
這個聲音……是恩饒?!
莊桐眼底閃過一絲波瀾,尚且來不及深思,胸膛處忽然湧現一股暖流,轉遍全身,暖洋洋的,舒服極了。
可是下一刻,流轉全身的暖意悉數化為刮肉的刀子,於血肉中劃過切割,那種突如其來的痛苦,仿佛被一百個大漢拿著一百把大刀亂砍分屍!
“唔啊!”
猝不及防間,莊桐疼得雙目充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但周圍喧鬧的喊打聲蓋過了他的慘叫,以至於無人發現他的慘狀。
“嗬,嗬,嗬,痛!痛!痛啊!”
騷亂在持續,在遠去,原處留下滿地狼藉。
莊桐翻了個身,雙手抓在泥土上,抓出一道道深入三分的的爪痕。
噩夢般的痛苦足足持續了五分鍾,被淩遲般的痛苦不僅沒有衰減,反而穩步提升。
那樣的痛苦,慢慢從淩遲演變成有人在分割的肉塊撒上一大把粘糊的蜜糖,接著放出一大群螞蟻過來爬動撕咬,恐怖得叫饒靈魂都了聲,發不出痛苦的呐喊。
更絕望的是,他無法昏迷,隻能憑借著意誌獨力承受一牽
“呃……啊,殺,殺了,我,誰來殺了我,呃啊啊啊啊!”
苦苦支撐了許久,饒是嚐過世間萬番苦的莊桐也忍不住了,他低聲嘶吼著,眼角流下了血水,混雜著滾燙的淚珠溢出眼眶。
依稀間,他仿佛看見老漢和青年還有少女的身影,看見他們空洞麻木的眼神直直注視著自己。
三人身後,往昔同僚們的身影一塊聚了過來,他們有的已經身死魂滅,有的加入了這場暴動,不求勝利,不求自由,隻為自己的一生求個結果,求個解脫。
“不,我不能死……我要活下去!”
莊桐緊要牙關,硬生生咬碎了牙齒。
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麼莫名其妙的遭了大的罪,但是隨著痛楚的倍增,體內的力量同樣在翻倍暴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