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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明奕把方湉送到家,兩人也沒有去吃夜宵,方湉沒胃口,她必須趕緊回家跟父母商量一下今天的事。
盛明奕說明天過來接她上班,方湉想了想,不願把盛明奕拖進這趟渾水便拒絕了,說她明天會休息一天,盛明奕也不強求。
回到家,方湉把今天一整天的事跟方鎖懷和田迪說了,可把兩人給心疼壞了,田迪又忍不住地怪自己,怪自己的嫂子害了他們一家人。
方湉把自己今天谘詢律師的結果跟方鎖懷商量了一下,兩人一致覺得張繆、李瓊這一家人算盤打得太精。
現在事情已經被公安立案調查了,他們卻不願意去公安那裏報案,一定是知道被定性為非法集資之後,日後不管公安追回多少贓款賠償受害者,剩下的損失都得受害者自己承擔,不得再通過民事的訴訟進行索賠了。
所以,他們打好算盤逼著方家寫借條就是想著讓方家背著這筆債,直到還清,而他們可以分文不損失。
“爸,他們現在就是耍無賴騷擾我們,讓我們害怕,逼著我們簽字,我今天也谘詢了律師了,我們可以利用失信被執行人這一條去限製張繆,首先,這段時間先把他們騷擾我們的證據都收集全了,然後我們打一個人身官司,就是告他們侵害我們的人身權利,我谘詢過律師,如果打贏這個官司,他們還騷擾我們,那就申請把他列為失信被執行人,不能乘坐高鐵、飛機等交通工具,不能貸款不能辦信用卡,限製他,他一個生意人一定不願意這樣。”方湉細細地說著自己的計劃。
“第二,這個官司打贏之後,就逼得他們必須走法律途徑解決問題,如果是民事官司,那麼他們沒有借條,打不贏這個官司的,而且我們也的確沒有拿這筆錢,而這筆錢我們在公安那邊也報案了,也屬於刑事案件的一部分,按照法律規定,是不可以再另立民事訴訟案件的。所以他們隻要去公安那邊報案,這樣就是非法集資受害者,損失就由他們自己承擔了。所以我們必須逼他們報警。”
“湉湉,這個人身官司的案子,是律師教你打的嗎?”方鎖懷聽完女兒的計劃後問道。
“不是律師教我的,我自己想的,我查閱了一些資料,我覺得這個可行,我們可以試試,然後我谘詢了律師,律師說可以,費用是一萬,包含律師費和訴訟費,律師說還要請法官吃個飯什麼的……”
方湉眼神轉了轉,她覺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斃任人宰割。
方鎖懷聽完點點頭,她伸手揉了揉自己女兒的頭,心裏有欣慰又心疼。
自己的女兒從小就比一般的孩子要聰慧,一路以來都是學校幹部各種獎狀拿到手軟,23年以來從來沒有讓自己操心過,一直都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
可是這次這件事不是一般的普通事情,自己又剛動完心髒手術完全是有心無力,他擔心她可自己卻又無能為力。
“湉湉,實在不行,你就收拾收拾離開這裏,爸媽留在這兒跟他們糾纏,反正我們也一把年紀了,也不在乎前途什麼的!”
田迪實在後悔當時聽信了那一家人的謊言,早知道就不承擔那筆125萬的損失,這錢留著女兒做點啥不好。
“世界那麼大,可是我也不願意離開,我們又沒有做錯什麼,我為什麼要跑路?媽,我的想法是不管多困難,隻要一家人在一起就可以,你不要再說讓我走的話了。”
方湉伸手握住田迪的手,把後麵可能會有的困難在心裏想了想還是說了出來:“收集證據打人身官司這事,免不了會起衝突,我們要做好心理準備,但是我們已經退無可退了,對方有錢我們得學會利用法律來保護自己!”
聽到這,田迪一把抱住自己的女兒,哭得稀裏嘩啦的,方鎖懷也紅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