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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方湉和蕭默在老宅住下了,雖說早就跟蕭默有同居之名,但其實兩人還是“相敬如賓”的,所以,讓方湉當著長輩的麵跟蕭默同床而眠,又加上剛才跟蕭默父母之間關於“孩子教育問題”的談話,讓她還是扭扭捏捏地矜持了起來,害怕給長輩留下不好的印象。
可是蕭默又擔心她在這個地方會有心理陰影,加上她剛才明明是被刺激到了,他實在是迫不及待想要將她摟入懷裏好生安慰一番,所以堅持要賠著她。
與此同時,家裏幾個大人物雖是樂見其成地懷著十分與時俱進地開放態度,但他們還是適當又端莊地假裝沒看見、沒意見、沒想法地不言不語,由著蕭默自己去搞定他的寶貝。
所以,雙方磨磨唧唧地僵持不下的時候,最後還是家裏的保姆一句話給解決了問題:“我隻鋪了一張床,今天累了!”
方湉聞言一驚,馬上畢恭畢敬地拉著蕭默在眾人滿意地注視下,進了房,打開燈,關上門。
“你們家保姆是不是也會武功?”方湉拉著蕭默,心有餘悸地問道。
蕭默心裏早就笑得劈了叉,臉上卻還是要裝得一本正經地肯定道:“那可不,她老公都不敢惹她。”
方湉拍拍胸口,剮了蕭默一眼,不再言語。
蕭默讓方湉抓緊時間洗漱,然後叮囑她今晚不要洗頭,方湉乖乖地照辦,等她洗好澡出來就看到蕭默抬了一個泡腳桶進來。
“你剛才著涼了頭痛,現在趕緊泡泡腳驅驅寒,然後再喝一碗薑湯,明天起來就好了。”蕭默拉著方湉坐下,一把將她的雙足給浸入桶裏。
蕭默說這話的時候,視線始終躲著方湉,他後悔剛才自己在車上時的情不自禁差點就讓方湉知道自己知道了實情。
因為桶裏的水實在是燙,方湉本能地就要縮腳,蕭默便用力將她的腳丫按了下去。
“燙一點才有效,你感覺到額頭微微出汗才行。”蕭默手上雖然下了力度控著她的腳,嘴裏卻是極致溫柔地哄著
就算她剛才不是真的著涼頭痛,但是這幾天的路途奔波,不停地在室內空調低溫狀態和室外的高溫炎熱之間切換,她的身子也一定積了不少寒氣。
“這微微出汗你確定是因為驅寒成功,而不是因為我疼出一身冷汗?”方湉齜牙咧嘴地說。
“你質疑蕭醫生?”蕭默裝模作樣地凶他。
“不敢不敢,一會蕭醫生一個降龍十八掌就解決了我……”終於雙足適應了熱燙的水溫之後,方湉才腦袋清晰地捋了捋思路。
方湉盯著蹲在她跟前的蕭默的頭頂,緩緩地問道:“蕭默,你有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方湉看蕭默身形動了動,他沒有抬頭看她,而是徑直起身坐到了她的身邊,用手邊的毛巾給她輕輕地擦拭著額頭的汗水。
方湉看得出來他有話要說,所以靜靜地等著他。
“我很抱歉,一開始沒有跟你說清楚我們家的情況,我也不是那種所謂的害怕女孩子愛上我的家世背景然後故意隱瞞身份尋找所謂真愛的人,隻是,我覺得沒必要那麼刻意去強調或者關注這些問題,隻是今天沒想到他們事先一點風聲都沒有透露給我,就直接過來接人了,你也看到了,我們家那幾個都是一群老頑童,別看在外麵有模有樣的,回到家根本沒個長輩的型……”蕭默一邊說著,一邊觀察方湉的表情,她由剛才的嚴肅認真,到後來意想不到的一頭霧水,這種轉變蕭默很滿意。
“這個沒關係的……我能承受得了。”方湉覺得這個真的不是重點,“那你還有別的要跟我說的嗎?”
“你要是不介意這個就沒事了啊,以後你就該幹嘛還幹嘛,隻要記得一旦有人欺負你,記得找你男人!”蕭默說到最後,臉就板了起來,很嚴肅地強調記得找他這個重點。
方湉若有所思地仔細盯著蕭默的臉觀察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然後她突然問道:“你最近是不是睡眠很不好?你看看你的眼睛,都有血絲了,你以前眼睛多清亮啊。是不是有什麼心事或者是壓力?”
蕭默哪能不知道她這試探的問話,眼珠子一轉,煞有其事一般想了想:“的確,就像你說的,上次直接把那個主裁給KO之後,心裏多少有些陰影,這手術台上救不活的死者和被自己直接結束了生命的人,還是不一樣,所以這幾天晚上睡覺會有噩夢,但是這個我能調節,你放心!”
“這個倒是,那你要是自己調節不了,記得找林士凡啊,讓他給點專業的意見,睡不好很難受的。”方湉聽到這,心疼地抱著蕭默,他是為了救自己才會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