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鍾後,師父的五個弟子第一次齊聚在傳道室。
司陸也見到了傳中的二師兄。
如果忽略二師兄單薄的身材,著實是個玉樹臨風讓人移不開眼的美男子。
即使司陸長期看著自己這張臉對美人完全免疫,也完全無法忽視二師兄的容顏。
他就像一幅水墨畫,眉眼如岱山,峰巒上點點朱紅色,染成他緊抿的嘴角。
既有輕描淡寫的廣袤,又不失峰巒立鬆的蒼勁。
拋去他麵容的蒼白病態,整個人呈現一股朦朧的美態,又不失男兒氣概。
陌上人如玉,偏偏貴公子……愛咳嗽。
“咳咳!”
道袍遮不住二師兄的瘦骨嶙峋,偶爾幾聲重咳,聽得司陸心生憐憫。
師父過,二師兄算命理,知命,但命比紙薄。
“咳咳!咳!”
四師兄和大師兄擔憂的看著二師兄,三師姐不停地順著他的後背。
“果然山上濕氣太重了。”師姐黛眉緊蹙,眼底都是無奈和心疼。
“無礙,山上空氣好,已經舒服很多,過兩就好了。”二師兄安撫道。
這是司陸第一次聽二師兄講話,美男子連聲音都洋洋盈耳。
“平安回來了就好。”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緊接著,師父跨過了傳道室的門檻。
“師父!”
三師姐和四師兄的聲音響起,大師兄快速起身去攙扶師父。
司陸皺了皺眉,工地上見師父並沒有這麼虛弱。
難道是因為暗淡的功德光環?
司陸眯了眯眼,仔細打量師父,發現功德光環更加黯淡了,幾乎隻有薄薄的一層浮在師父周身。
師父坐在上座,五個師兄弟各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這是司陸第一次來到傳道室。
傳道室隻有師父和他的直屬徒弟可以進,連平時的衛生清掃都是幾個師兄弟輪流做。
師父抬起四師兄給他備好的茶盞,看向二師兄和三師姐問道:“任務完成的如何?”
三師姐認真道:“本就不是什麼大事,風水不當,因緣循環,作惡多端總是要被道收拾的。”
師姐吐字鏗鏘,時時刻刻透露著揮斥方遒的霸氣。
兩句話,激起司陸一身雞皮疙瘩。
這是那個給他大大擁抱的慈愛師姐麼?
師父的對,茶將命。
師姐真真適合當個指點沙場運籌帷幄的將軍。
“老二身體怎麼樣?”師父眉眼間全是心疼。
“沒有關係,師兄師弟已經準備好了藥浴,並不會耽誤五師弟的拜師大典。”
司陸尋聲看去,和二師兄清亮的明眸剛好對視。
二師兄的目光像是溫度適夷泉水,溫柔了司陸的心。
師父給三師姐和二師兄介紹了工地事故,從跳樓的冉怨氣聚集和死亡人數,以及司陸主動站出當誘餌,最終解決靈異事件的問題全部和盤托出。
巨細靡遺,兩句話便誇讚幾句司陸,的他頻頻羞愧的低下頭。
當初站出來做誘餌隻是為了工資,想去火鍋店和洗腳店。
可是,現在已經沒有去的機會。
索性,道觀的飯菜也很精致可口,他很知足。
師父又簡單安排了兩日後的齋醮儀式,第一和第三都是大師兄主持,隻有第二的拜師儀式,師父親自上陣。
拜師大典當日,萬裏無雲,朗氣清。
兩米多的高祭旗圍繞著前庭插了一圈,順著道合觀的大門口直接插到三四公裏的山下入口。
一米多高的法壇矗立在前庭最靠近門的師殿前。
土黃色和香檳色的啞光帷幔將祭台團團圍住。
祭台上方是齋醮的三個醮壇。
中間最大的法壇上麵是主壇,也叫都壇,香爐燭台花瓶香簡一應俱全。供器,供養,如香,花、燈、水、果等無所不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