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有什麼發現麼?”三師姐處理委托非常謹慎,無論是嚴糾倫的公司還是宋馨的案子,她都專注且認真,不放過任何解決委托的蛛絲馬跡。
司陸從來都沒見過像三師姐一樣漂亮大方又高挑的女子,指揮著一排排陰兵,指點江山,揮斥方遒。
茶將命,這是師父對師姐的評價,司陸輕柔的將師姐道袍的褶皺拉好,希望師姐來世能做一個普通的幸福女人。
“找個人給師姐換上齋醮用的道袍吧。”司陸對四師兄緩緩道。
此時略微鎮定的司陸就是王羽儀的主心骨,可王羽儀卻絲毫沒動:“道合觀……已經沒有人了。”
司陸環顧四周,隻有樹葉北風吹起的沙沙聲和遠處的雞鳴。
“下山找。”司陸語氣堅定,他不能讓師姐走的這麼狼狽。
王羽儀一抹眼,“嗯。”他坐得腿都麻了,踉踉蹌蹌跑去找人。
司陸從二師兄的起居室找到了他的道袍,和師父送給司陸的那身一模一樣。
金黃色繡著仙鶴的大褂,藍色拚接色繡著八卦的大袖。
這件衣服司陸隻見過二師兄穿過一次,在拜師的科儀上,二師兄笑著給司陸普及毛爺銅錢。
司陸沐浴完畢,換上了二師兄同款的道袍,他端著二師兄的道袍,走進停著屍體的傳道室。
“二師兄,師弟來給你換衣服。”司陸眼底氤氳著水汽,忽然想到二師兄臨別那跟司陸過的話。
“放心吧,我會沉心修煉,不失道心。”
那時的司陸已經看出了二師兄的不對勁,二師兄或許已經算出了今。
也是,二師兄的五行八卦學的是最好的。
二師兄臨別時的那句“保重”縈繞在司陸耳邊,若早知那是永別,司陸一定會跟二師兄再多幾句話。
可二師兄既然知道前路是死亡,為何不喊他一起,為何還是迎難而上?
二師兄身體已經僵硬,司陸擺弄著二師兄的遺體,給他穿上最華麗的道袍。
道合觀第三百零九代弟子,走也要走的體麵。
四師兄喊的人很快就到了,還抬了兩具棺。
幾個專業的殯葬工作人員處理迅速,還給三師姐畫了妝,像是出嫁的姑娘。
司陸把王羽儀帶進內室問道:“師父呢?”
似乎觸到了王羽儀的淚點,他的眼淚像不要錢一樣奪眶而出,覆蓋了已經風幹聊淚跡斑斑。
他咬牙切齒的嚎吼著:“那個王羽然是個魔鬼!是他殺了師父,殺了三師姐和二師兄!”
轟——司陸的腦袋似是挨了一記悶棍。
王羽儀繼續哀嚎:“他還帶走了師父的遺體!連一絲念想都不給我們留!”
“是……大師兄?不……不可能!”司陸的緊握拳頭,關節被他捏的泛白。
司陸不自覺的提高了音調:“怎麼可能!大師兄是最維護師父的人!怎麼可能殺了師父?”
“是他!真的是他!”王羽儀一邊話,一邊嗚咽,他怕司陸不信,語氣更重了些:“是他殺了師父,帶走了師父的遺體,我和三師姐二師兄聯手都打不過他!”
王羽儀哭的更狠了,似乎在失去親饒自我否定裏接受了現實,悲痛洶湧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