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陸點點頭:“還記得任流的麼?那個命令他的人總是突然出現在屋子裏又突然消失,我覺得這個人本身就住在屋子裏的概率大一些。”
“住在?”朱砂瞪圓了眼睛,她環視四周,用手劃了劃自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的胳膊,不可思議地:“這屋都這麼了,還住倆人啊……”
司陸隨意調侃著:“對於你這種有錢人家的大姐,怕是連我十幾畝的道合觀都覺得。”
朱砂害怕的心情被司陸的打趣緩解了很多,她大眼睛閃爍著掃視四周,一眼看全的屋子被她觀察個遍:“住哪啊?這能住哪啊……”
司陸拍了拍米缸:“住這。”
話音剛落,他執起道合劍一劍劈開了米缸。
米缸被銳利的堅韌劈成兩半,橫切麵光華,瑩潤的大米從斷麵緩緩流出。
和尚看著此番浪費情景,捏著佛珠在心裏道了一聲阿彌陀佛。
朱砂被流出的大米逼得往後竄了兩步,由於鞋子過大,差點被自己絆倒,在倒地前的一瞬間,後背撞上了端不訴的胸膛。
而她記得,端不訴本不在她身後。
觸碰隻在一瞬間,端不訴在扶穩了朱砂的一刹那瞬間閃開,捏著佛珠閉著眼不斷念阿彌陀佛。
朱砂掃了一眼端不訴,看著他嫌棄的表情心裏異樣,可她隻是抿了抿嘴,咽下了情緒什麼都沒。
司陸把大米掃到兩旁,破碎的缸底漏了出來,缸底上墨藍色的符陣隨著缸的破碎一分為二,顏色似乎變得非常寡淡。
司陸皺著眉頭:“這符陣法印我怎麼沒見過?”
嚴糾倫探過身來,打量著暗藍色的筆觸:“這是冥府的封門印,用來隱藏另外一個空間。”
司陸好奇:“冥府專用?”
怪不得他沒見過。
他蹲下身,仔細端詳這符陣,這筆觸粗狂詭譎,確實隱含一些黑暗氣息。整體設計大氣磅礴,不多畫一撇,更不少添一捺。
司陸起身:“還挺好看,看來你們地府審美不錯。”
“審美……也就是上個世紀開始的。”嚴糾倫漫不經心的劃破手指,擠著指尖的絲絲黑血。
“以前也不行,仗著冥府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見,鬼們也都得過且過。”
“而且那些設計師、建築師一旦死後就完全失去了再次設計的熱情,必須威逼利誘才能逼他們在投胎之前建設地府。”
完,他把血跡覆蓋在藍色符咒上,一邊畫一邊解釋:“這種符咒即使碎成渣也依然有效,必須用血印破解。”
一邊畫還不忘回頭看看司陸:“傳男不傳女,這種事一般人我不告訴他。”
司陸無情地踹了一腳嚴糾倫的後背,本就破碎的西裝大大的印上了一個鞋印子,狼狽至極。
“快點畫,廢話什麼?”
嚴糾倫繼續專注於眼前,不多時,從米缸後側延伸出一個近兩米的通道,從屋牆麵延到深處,黑的如臨深淵,完全看不見底。
司陸抄起桌子上的煤油燈,望著深不可測的山間洞穴,對著身後的三人一狐:“走吧,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