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帝王走近司陸,一步,兩步,三步……司陸的右腳微微向後挪了一寸。
連司陸對自己的動作微微吃驚……自己在慌什麼?
或許是對麵的靈壓過於跋扈,司陸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下。而這時嚴糾倫的手掌卻又撫上司陸的手肘,司陸的心跳緩和了很多。
他知道嚴糾倫的意思:別怕,有我。
嚴糾倫傳遞給他的不僅僅是麵對仇敵的勇氣,還有對自己的自信心。
由於自己曾經在幻境裏見過大師兄,而那時,大師兄完全碾壓沒有開神劍的自己,而開了神劍之後……幻境給的答案若即若離。
是的,在幻境裏,司陸將靈核轉移到執劍的右手之後。王羽然看起來一副害怕自己的模樣,可嘴角帶的笑出賣了他的遊刃有餘。
司陸的最後一擊傾盡了自己全力,王羽然在白光中散去。而白光消失,司陸也從惟真幻陣中清醒。
這算是打敗麼?
不算。
但是那又怎樣呢?司陸向來不缺以下克上的勇氣。
他挽了一個劍花收起道合劍:“宋帝王就是王羽然。”
對麵的王羽然走近司陸,知道離他一丈遠,司陸方才看清王羽然的皮膚和衣物上確實附著一層透明網膜,有點類似……可以肆意伸縮的結界。
司陸也終於相信了嚴糾倫的那句:空間交疊論。
他將道合劍收回劍鞘,雖然是陳述的口吻,但是卻充斥著質疑:“堂堂十殿閻羅之一的宋帝王,居然降貴紆尊地來人間一個平凡的道觀當徒弟,真有閑情逸致。”
宋帝王似乎聽不出司陸的諷刺,在他心裏司陸終究是一個連給他提鞋都配不上的凡人。隻是師父疼他,自己對他的那麼一點好也隻是愛屋及烏。
送他的那個見麵禮,也隻是口袋裏裝了很久,早就忘了從哪裏撈來的沒用的玩意,順手送了,了無心意。
宋帝王給了司陸一個眼神:“別太把自己當回事。”
司陸被這句話噎的不行,不過既然王羽然和十殿閻羅之一的宋帝王是同一人,那麼師父的死或許真的另有隱情。
司陸又問了一遍:“你把師父藏在哪了?”
宋帝王身軀一震,師父是他的軟肋。但是他憑什麼讓眼前乳臭未幹的臭子知道?
“你師父死了,被我殺的。”
司陸捏了捏道合劍,腦海中師父慈祥的麵容漸漸浮起又消失……司陸的眼眶微微噙起熱淚,放大了他眼中赤紅的血絲。但他的麵容依然剛毅,大敵在前,自己卻無法為師父報仇,哪怕是枕戈飲血,也想讓師父走得踏實……
但是他還是想問清楚,問明白。師父把大師兄從培養成人,按理來大師兄和師父的感情應該比自己深得多!而且大師兄向來護著師父,真的沒有理由殺害師父。
“師父哪裏對不起你?”
至少……司陸想得到一個解釋。
此話一出,宋帝王的眼神越過了司陸,呆滯的沒有焦距:“他對不起我的地方多了。”
宋帝王的情緒陰鬱,每個吐音都飽含著悲傷。陸壓對不起他,幾千年了,他陸壓就是對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