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經千辛萬苦,這尋找功德無量缽的旅途總算是告了一個段落。
司陸盤坐在床上吐息,道合劍放在他的身側。而悅蟬……雖然可以化成女性,在司陸房間裏修煉不太好,但是她還是習慣在司陸的身邊吐息。
司陸的呼吸聲是她心裏的安慰劑。
嚴糾倫敲門進來,司陸眼眸閃了他一眼,便之置於不顧,繼續修煉。
嚴糾倫將一盆牛奶放在悅蟬麵前,又遞給司陸盛了半杯甜白的半徑高腳杯,司陸接過來一飲而盡:“你有什麼事?”
在寂靜的夜裏,隻有靈力在空氣裏蔓延流動,嚴糾倫聲音喑啞又懶散,司陸這回知道了,這是來自地獄的味道。
“陪你喝一點,愁懷一寬,煩憂頓消。”
司陸瞟了他一眼:“我陪你還是你陪我?”
嚴糾倫不知從哪裏掏出一杯甜白,給司陸續滿:“陪字前後的主賓難道不是並列關係?”
司陸接過:“聽你糾倫宮的酒很好喝?”
嚴糾倫酒杯抵住唇角,丹鳳眼溫柔地斜視司陸:“喝酒的快感來源於跟誰喝。”
司陸晃晃酒杯裏香檳色液體,他低頭輕笑:“有機會去嚐嚐。”
嚴糾倫:“冥府不是個好地方……陰暗,潮濕,四處飄蕩著鬼魅,這還是表麵的陰暗。”
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進嘴全是苦澀,完全沒有回甘。
司陸問道:“沒有光的地方也會有陰影麼?”
嚴糾倫:“櫻”
司陸盤坐著的腿有些麻,他坐在司陸身側:“老嚴,你當初為什麼要打通鬱洱山通道。”
嚴糾倫語氣威淩,但眸子依然溫和:“這個問題不是問過了麼?”
司陸:“你當初給我的答案是:隻怪當時太年輕,長著法力高強為所欲為。”
嚴糾倫笑著敷衍:“不就是這個理由?”
司陸:“你已經用這個理由糊弄我兩年了,你還指望我能相信?”
嚴糾倫放下酒杯:“年輕人不要活得太通透。”
司陸替嚴糾倫回答:“你厭倦黑暗。”
嚴糾倫:“也不能這麼……隻能少不經事,冥府呆膩了,想去看看外麵的世界。”
司陸:“你能保證冥府隻有你一個人有這樣的想法麼?或者冥府會不會還有人期待著陰陽顛倒,鬼吃生魂,民不聊生?”
嚴糾倫:“你也這麼想?”
司陸沒想到跟嚴糾倫想到一塊去了,他:“宋帝王臨走前對我,讓我等著,他會來搶我的道合劍。”
悅嬋麻利的低頭,頂著的古董碗利落的滾落在她的手心。
她麵對著嚴糾倫和司陸,專心聽他們分析。
嚴糾倫:“爾等三分立場看。”
他忽然提到這局詩,司陸也開始回憶蛛絲馬跡:“宋帝王會跟我們是同一個立場麼?”
嚴糾倫晃了晃已經見磷的酒:“不是,他的話應該是第三個立場。”
司陸:“我剛才就在猜測第三個立場是什麼,我們如果是第一個立場——不希望陰陽顛倒,那麼一定目的為陰陽顛倒的人,這算兩個立場。而第三個立場……宋帝王的目的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