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橫微微皺眉。
自己一身龍虎山師道的道法氣息,被石堅這種高手知悉在所難免。
隻是石堅何以怎麼激動,甚至仇視!
他朝九叔看去。
後者突然想起了往年的一樁事。
那一年,大師兄石堅下山降魔除妖以積累功德,在杭州目山遇到一對龍虎山的道士,三人起了爭執。
他記得,自那以後,大師兄石堅便對龍虎山的道士諱莫如深,十五年前晉升築基境之後,便下山找過龍虎山道士的麻煩。
茅山之中,誰也不清楚大師兄石堅當年受了怎樣的屈辱,以至於數十年都無法忘懷。
“我就不該忘了這件事......”
九叔臉色有些發白,有些著急。
他知道大師兄石堅可是出手狠辣之輩,降妖除魔,能斬殺絕不收伏。
如果大師兄石堅為簾年的恩怨對易橫出手可怎麼辦!
“大師兄......”
石堅一甩衣袖,臉色很冷峻。
“若換做十年前,他不斷幾根骨頭,都出不了這個門。但如今我火氣沒這麼大了,畢竟他也是你侄子,讓他從我眼前消失吧!”
“呼!”
九叔明顯鬆了口氣。
他給四目道長使了個眼色。
四目心領神會,立即拉著易橫下去了。
出了門,就是前院,那棵桂木在七月份已經開了花。
香氣濃鬱得像上的雲氣,無形卻有質,一團團地在鼻裏炸開。
易橫伸手接過一片落下的花瓣,湊在鼻尖上,微微嗅了嗅。
“你是否很不舒服,畢竟大師兄的做法是過了些。”
四目道長走在易橫前麵。
他知道任何人在那種情況下都會生出怒火的,何況,這還是個年輕氣盛的少年人。
尤其是這個少年人已經突破了築基境,可謂縱奇才,怎麼會沒有脾性?
“四目道長以為我會生氣?”
易橫哈哈一笑,吹飛手上的桂花瓣。
“難道不會麼?”
易橫抬頭看著上飛雲。
“我對令師兄為什麼這麼討厭龍虎山師道的人完全沒有興趣,我何必在乎一個外人對我的看法?”
他轉頭過來,笑意地看著四目。
“如果人人看我不爽我都要生氣一遍,豈不是自討沒趣?”
“好豁達樂觀的心態!”
四目道長眼睛一亮。
他完全沒有想到易橫一個十幾歲的年輕人會有這麼老成的人生態度。
他也非常欣賞易橫。
這樣的心態“中正平和”,才是一個修道者該有的,而自家大師兄那種“一概而論,睚眥必報”的心態才是不該的。
他想,易橫以十幾歲之齡達到築基境,這份心態不可謂不重要。
漸漸,兩人走出了義莊,在山道上行走。
易橫知道,那石堅在義莊一,他就一也不能回義莊了。
警告一次已經是石堅的極限,如果他再回義莊,就真的會大打出手。
想到石堅那股渾厚的了極點的能量,他就有些發怵,明白自己是打不過石堅的。
“四目道長,我想現在可以交易那塊墨玉了。”
四目道長在易橫身上看了又看。
“你莫要誆我,你身上帶的了十根金條?”
易橫啞然失笑。
原來是為了這個。
十根金條他當然有,隻是在指環空間裏頭。
他的打算是用等價的珠寶來換取這塊墨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