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紫堇笑了笑,“我知道你沒洗過,看出來了。”
如果洗過,還能洗成這樣,那她也不知道怎麼說了。
店裏,老閆被一堆人圍著,笑的臉都僵了。
“哎,老板,你這件衣服真好看,這是什麼線啊?摸著有點硬啊。”一個斜眼看人的婦人,尖著嗓子問道。
這聲音,屬實不好聽。
這也是所有人想問的,這裏子她們知道,是綢緞的,可是這外麵,繡的也不錯,逼真仔細,可是這線,摸著硬硬的。
“老板,你這衣服的線摸著那麼硬,莫不是什麼壞線吧?”不知誰,又插嘴了一句。
“是啊,老板你還說這一件裙子要五十兩,如此天價,如果這衣服繡花的線都是壞的,怕是不值吧!”一個人摸著衣服愛不釋手,卻肉疼那五十兩銀子,忍不住說道。
五十兩啊!
那是多少錢啊?
她在順衣坊買衣服也沒有一件是超過十兩的,這衣服好看是好看,可是這價格未免出的太高,讓人望而卻步。
如果能降價到十兩,她咬咬牙,也就買了。
老閆在生意場上混了多年,一眼就看出了眾人的心思。
不就是喜歡這件衣服,又拿不出那麼多銀子,就想著打壓的價格低些,然後好買麼?
若是別的衣服也就罷了,這件衣服可是銀線織就的,單單是銀線的成本都要二十兩,而且料子還是用的是綢緞,他賣衣服的造勢這麼高,肯定要掙錢啊。
而且本來走的也是高端路線,不行就不賣。
老閆打定主意,解釋道,“這衣服上的蘭花,是銀線織就的,單是這銀線,都要花費不少銀子,更何況還是京城的人設計的,貴太太都喜歡,這一身按京城來說,最低都要百兩銀子,現在五十兩真的算不得貴。”
說著,竟然也是不理她們,換了個地方看著。
馬六嘴甜,轉眼間,就賣了兩件衣服,賣了四十兩銀子。
馬六見到這麼多的銀子,激動的嘴都合不攏了。
看到老閆過來,馬六當即把銀子遞給了老閆。
“別笑了,看你那傻樣。”老閆接過銀子,笑罵。
千衣閣裏人滿為患,老閆看著那些人衣服不買,摸了又摸的樣子,心裏沒來由的煩躁。
你又買不起,在這兒杵著幹嘛?
那個斜眼的婦人摸著那件魚尾裙愛不釋手,聽到是銀線織就的,京城的貴太太都喜歡,眼睛亮了又亮。
可是她本來以為最多十兩,誰知道竟然這麼貴。
她家裏並不算是特別有錢,五十兩買一件衣服,她丈夫知道了不得打死她。
“哎,你買不買,你不買給我看看唄。”一個長的清秀的女子亮著一雙眸子,指了指那件衣服。
她看了不少衣服了,這一款就三件,其她兩件她問了都是要買的。
就她,一個人抱著一件衣服,又是蹭又是摸的,也沒說買。
斜眼女子聞言皺了皺眉,直接就懟回去了,“你娘沒教過你先來後到啊?沒看到我還在這兒看嗎?我還沒看完你急什麼?”
一連串的問題砸的女子腦子發懵,她不過就是問了個問題而已。
不過女子明顯也不是個善茬,直接掐著腰道,“行啊,你娘有家教,教的你不買衣服就要一直占著別人家的衣服嗎?”
斜眼女子不屑的看過去,“誰家的?你家的?”
在她的意識裏,她就是在看這件衣服,可是有一個沒教養都臭丫頭,過來找她搶衣服,她還沒看完呢!
清秀女子一頓,對啊,這衣服也不是她家的啊!
“那你就快些買啊,買不了還在這兒占著是什麼道理?”清秀女子忍不住出言諷刺。
斜眼女子摸著衣服的動作一頓,“你這小賤蹄子,說誰買不起呢,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仿佛被戳中心事,斜眼女子眉眼間充滿了戾氣。
張牙舞爪的就要給清秀女子一巴掌。
卻被一個男子給攔下。
男子長相斯文,看起來讓人如沐春風,此刻微皺著眉,卡著斜眼女子的手腕道,“家妹魯莽了,不過這位夫人也是不要先動手的好。”
說著,放開了斜眼女子的手。
“哼。”斜眼女子冷哼一聲,繼續抱著那件魚尾裙愛不釋手。
還得意的朝清秀女子看了一眼,眼中是毫不掩蓋的自得嘲諷。
“小婉,怎麼了?”男子皺著眉問著自家妹子,眼神不善的看了斜眼女子一眼。
被稱為小婉的女子看到自家哥哥來了,頓時委屈了起來,指著斜眼女子道,“這個夫人好是無禮,我不過是想看看她手中的裙子,可是她卻出言諷刺我沒有教養,買不起又不讓別人看,還要打我,幸好哥哥你來了,不然今天我絕對要挨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