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荇月感覺到上頭投來的不善的目光,頭皮一陣發麻。
這南陵的皇帝也是有些手腕的,不然奪嫡那樣慘烈,怎會這皇上偏偏勝出。如今這樣看著自己,姬荇月也不由的心慌慌,忙不迭地的說:“皇上,您可莫要聽這些胡亂之言,本宮又豈會說這些壞了兩國邦交。姚夫人此言,實在是揣著惡毒的心。皇上,本宮覺得您可不能放縱這樣的人為非作歹下去。”
這西羅公主竟不識好歹的想要用兩國邦交威脅慕容捷,慕容捷心中冷笑,越發覺得姬荇月不識好歹。當自己無知嗎,這裏麵的彎彎繞繞,憑著自己對姚紫堇的關注,哪一點又會不清楚。
原想施以懲戒,了了這些年姚紫堇在她那裏遭的罪,怎樣都要打上板子的。隻是如今對麵的人的身份確是不容小覷,是西羅國的公主。無論她是否是受寵的,但若是被南陵國的人懲罰了,西羅的人心裏難免不舒坦。雖不怕西羅國發難,但如今剛經曆那一場動亂,國力少不得虧損了,本就是該韜光養晦的時機,怎麼好再生事端。況且這虎視眈眈的國家,從來便不隻西羅一個。
想到這裏,慕容捷心裏不免十分不爽快,原以為自己如今是九五之尊了,全然可以護著自己的心上人,怎能料到麵對著國家大事,還是不免讓她吃些虧。心裏又是氣憤、又是遺憾的,一時間不知道怎樣處罰。
殿裏的人見皇上突然安靜,還以為西羅公主的話奏了效,個人便生了個人的心思。
大太監心道皇上原來對姚紫堇的態度並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樣,或許先前的捧也隻是因著唐錫華的原因,這今後待姚紫堇的態度便該好生斟酌了。而姚紫堇心裏不免戚戚,自己用心為著國家做事,如今慕容捷登帝,從前的情誼不僅不在了,便是連自己的一番好心也抵不上這邦交之要,這樣一來,底下的秀墩子也不免有些難受。而西羅公主則是覺得無論姚紫堇怎樣蹦?Q,她的一切殊榮都是唐錫華給的,所謂功高震主,皇上不免要有所猜忌,這樣下來姚紫堇如今是完了。既如此,不免挑釁的看了看姚紫堇,發現對方並未朝自己看來,隻是眉頭緊鎖,頭低著,不知在思忖些什麼,這樣一來,心裏便更加痛快了。
慕容捷不知道如今殿內的暗潮洶湧,心疼了姚紫堇之後,便想著換種方法保護姚紫堇,左思右想,突然心上一計。
既已決定,慕容捷便清了清嗓子,對著下頭站著的人說道:“咳,此事朕自有定論。兩方各自有錯,便這樣罷。隻是如今西羅公主在我朝呆的時間實在是有些長了,朕雖舍不得你這樣伶俐的人回去,隻是終究不好奪人子女,況且你這樣不盡孝,左右傳出去的名聲不太好,到時若是尋不得好差事,朕想你西羅國該怪朕這些年扣著你陪朕玩樂了。既如此,西羅公主今兒個早些回去,快些收拾細軟,明日我便遣人送你回西羅。”
每個人的表情瞬間豐富了起來,明眼人都可見這是皇上對姚紫堇的維護。大太監自然收回了之前的想法,準備好生對待姚紫堇;姚紫堇也有些吃驚,斷沒想到姚紫堇竟然這樣護著自己;而姬荇月心裏憤怒,這一個兩個都對姚紫堇那樣好,難免心裏不是滋味,隻是南陵皇帝都這樣說了,自己自然是隻得回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