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學院。
李有才一坐下來陸遠書便湊了過來。
“有才,你小子行啊,我還以為你是心裏鬱悶一個人喝悶酒,沒想到你是和仙子姐姐把酒言歡呐,怎麼樣尹夫子這陳年的老酒是不是特別醉人啊。”陸遠書一臉的壞笑。
“你胡說八道什麼你!這種話你都敢亂說,不想活了啊。”師姐被陸遠書拿來開這種玩笑,李有才氣不打一處來。
“開個玩笑嘛,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
“有你這麼開玩笑的麼,且不說她個還未出嫁的女子,何況她還是我們的老師,你這麼說也太不厚道了!”李有才斥責道。
“行行行,是我不好,我透露個消息給你,以示歉意。”
“你又是哪兒收集的八卦。”
“這回真不是八卦,消息是從趙夫子那邊傳出來的,據說我們天子院要來位新同學!”
“新同學?現在?”
“沒錯,就是現在,你說都開課這麼久了,現在卻來個插班生,這家夥來頭絕對不小!”
“嗯,對,可這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嗎?”
“當然有關係了!你說它會不會…”
“會不會什麼?”
“它會不會,是個漂亮妹子!”
靠,原來他的重點是這個,李有才完全沒跟上他的節奏。
“那跟我也還是沒關係。”
“你就一點都不好奇?”
“不好奇。”
“唉,你這人真是無趣。”
李有才雖然連翹了兩天的課,到也沒引起什麼騷動,教書的先生對天子班的學生也少有管束,基本是放養狀態,課上睡覺,翹課都是常有的事,像敖鯙這種地仙中世家公子,除了呂夫子的課,其它的課都是看心情,像朱若洲這種門派弟子就要規律的多。
究其原因,用陸遠書的話來說,三才學院修行悟道的本領隻能算三流水準,很多散仙和修仙門派都要強上一些,這就導致部分弟子看不上學院教的課了,再加上學院的夫子各門各派的都有,並非師出同脈,不成係統,學的就雜亂了,時有所教見解相左的情況,所以學院也默許了翹課的行為。
但話又說回來,既然這三才學院修行之法不強,為何還有這麼多仙家要進來呢,這不是閑的沒事幹嘛。
一項喜歡和你討論仙家趣事的陸遠書卻小聲在李有才耳邊說道:傳說啊,隻是傳聞,這三才學院是得到天庭認可的,每過百年天庭便會在學院中挑選最優秀的弟子到天庭任職,雖然可能隻是做個蝦兵蟹將,但好歹也是個天兵天將了,說不定哪位大仙看中收做小弟,以後位列仙班也是有可能啊。
李有才不由得感歎這三才學院的水不是一般的深呐。
上午的課是裴老先生講解山海經,老先生雖然白胡子老長,舉著拐棍腰都直不起來,但講起山海經來倒是中氣十足,繪聲繪色,邊講解邊模仿,不僅表情誇張還配有口技模仿,比起其它課講的“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這個算是唯一聽得懂的了,對李有才這種“鄉巴佬”來說也更有趣,不過他的忠實粉絲另有其人,陸遠書可謂是癡迷了,不僅聽課聽的兩眼放光,課下還經常與裴夫子請教,這兩個聊起來能聊上幾天,都聊的裴夫子體力不支才結束的,他倆可真是知音啊!
但今天這節課才剛進入高潮部分,就被人打斷了,而且打斷他的人還是個他還惹不起。
來的人正是呂老夫子,身後還領著一個年輕人,這位年輕人一出現李有才仿佛聽到所有人心裏的驚呼。
這是位年輕的男子,劍眉英目,玉麵如霜,高瘦的身材配上一身白衣,發髻上帶著白玉冠,配上冷峻的表情,說不出的瀟灑。
每個人的表情分明都寫著這也太帥了吧。
陸遠書小聲與李有才說道:“靠,這麼帥的,我看的裏這一般都是主角啊。”
李有才用更小的聲音笑道:“你看的春宮圖裏還有這麼帥的主角?”
“滾犢子!”
不得不說這人的確很英俊,他也是李有才目前見過的最帥的,不僅僅是長相上,而是感覺他身上有種英氣,一種讓人淩然的氣勢,不敢與之對視,冷麵如凜冬的湖麵,但沒有像敖鯙般目中無人的傲氣,有種吸引人的冷峻氣質,就連一向高傲的慕容寧都忍不住羞澀的盯著他犯癡。
呂夫子與往日一般不苟言笑,“這位是浮雲山歸霞洞紫雲上人門下弟子楊覺,和大家打個招呼吧。”
楊覺同樣不苟言笑的道:“在下楊覺,以後便與各位一同受教於天玄院,日後還請多多指教。”說完輕輕行個拱手禮。
楊覺選了最後一排靠門的位置坐了下來,當然也隻剩最後一排給他選了。
一屋的人目送他走到自己的位置,呂夫子離開裴夫子又開始了他的“表演”,三才學院就這樣多了一位插班生,就這麼短短幾句話就宣告了這個人的到來,給人平淡而悄無聲息,但感覺很不自然。
整個屋內的人都已經沒有心思聽裴夫子奇聞異事了,對這個新來的帥哥充滿了好奇,總有人不經意間回頭瞟上一眼。
李有才並不是個愛管閑事的人,但其它人的態度也勾起了他的好奇心,習慣性的回頭瞟上一眼,這一回頭把自己嚇了一跳,這家夥竟然也雙眼盯著李有才,感覺做賊被抓了個現行有些尷尬。
終於等到休息時間,十洲島華晟真人的弟子靈碧先人一步和他搭上話。
“楊大哥,我可以叫你楊大哥嗎?我是十洲島華晟真人的弟子靈碧,我們都不遠萬裏到此無親無故的,以後還需相互關照一下才是啊”這聲楊大哥叫的是個男人骨頭都酥了,陸遠書說的沒錯這姑娘果真不是省油的燈啊。
“不好意思,你擋到我了,麻煩你站開點。”居然都沒抬頭看一眼她的臉。
真?直男啊!
這靈碧氣的臉都綠了,怒哼一聲轉身邊走,像她這樣楚楚動人又會討男人喜歡的女人應該是頭一回吃癟吧。
這場景差點沒把陸遠書給激動壞了,“哇撒,連十洲島的麵子都不給,看來不簡單呐!”
靈碧這主動獻殷勤都吃了癟,其它有心的人就不敢多想了。
窗邊的慕容寧也隻能歎口氣,依舊一臉心事的看著窗外。
就在大家都以為一切又將歸於平靜的時候又有人站了出來,不過看他怒氣衝衝的樣子可不是來和他套近乎的。
來人正是敖鯙。
上次與慕容寧一戰以來就收斂了很多,雖說是慕容寧耍詐才僥幸勝出,但輸給一個女孩,還是很不甘心啊,這次有機會證明自己自然不會放過,再則這家夥風頭也太剩了,這要是不給他個下馬威,自己日後便更沒有威信了。
“楊兄,在下涇河敖鯙,”這家夥居然還假正經的行了一禮,“恕在下孤陋寡聞,未曾聽聞浮雲山紫雲上人的名號,不知楊兄修的是何種仙法?”
“家師常年在山中修行不曾出來走動,浮雲山修的靜心隨緣的正心道法,入不得眾仙家法眼,沒聽說也屬正常。”
“既是如此,不知楊兄可否賜教一二,也好讓大家開開眼領略下浮雲山的道法。”
楊覺雙眼微閉,目露寒光,但卻嘴裏微揚,“既然敖兄如此敢興趣,楊某隻好領教了,還請敖兄不令賜教。”
“好說好說。”
“楊兄初來可能還不太清楚規矩,這刀劍無眼,你我同窗,我若傷了你恐怕有傷同門情誼啊,看楊兄你白白淨淨的,打傷了多叫人可惜啊,這樣吧,隻要楊兄叫我聲大哥,以後幫我洗洗衣錘錘背,我這做哥哥也不會太難為自家兄弟不是。”
敖鯙的幾個小弟同聲附和著,氣焰囂張。
一旁的靈碧這時出來圓場,“敖公子,大家都是同學,何必要動刀動槍的呢,我們這是書院又不是武堂,要不我們以詩會友豈不美哉。”
敖鯙還是賣了靈碧麵子,“也是哈,楊兄剛來,也沒個歡迎會啥的,靈碧師妹的提議果然風雅,這樣,我念詩,靈碧師妹彈琴,楊兄助舞豈不美哉,大家說怎麼樣啊。”說完便與他的小弟們一起哄笑起來。
楊覺也不生氣,看著他們微微冷笑。
此時慕容寧站起身來怒道:“敖鯙,你不要太過分了,學院可不是你胡作非為的地方。”
聽到慕容寧維護他,敖鯙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怒道:“上次的事我還沒和你算呢,要不是看在院長的份上我早要你好看了,這麼急著維護這小白臉,怎麼春心蕩漾了?”說到激動時正欲伸手拍楊覺的臉。
慕容寧哪聽的了這般羞辱正欲上前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