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爾文赤裸著上身盤腿坐在床上,利用生死道的吐納法門,將感受到的罡氣聚在心髒周圍,又逐一控製罡氣回到小腹下方叫做“氣海”的區域,如此反複,今日四個時辰的修煉便宣告完成。
埃爾文修煉至今,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前些日子疼痛漸緩,可以輕微的下床行走。張隼目告訴他以氣禦體的修煉方式,同樣不能忽視身體的鍛煉,一有機會就要多走動。
於是埃爾文換上張隼目給他的衣服,一件黑色的氅衣,雖然有些破舊卻也幹幹淨淨。
埃爾文剛下床,又覺得不妥,從自己的背包裏拿出手槍,學著瑞肯人的習慣放到懷裏,碰到傷口,疼的險些慘叫出來,隻好藏在袖子裏,玉華的衣服袖子都很寬,相當於口袋的作用。
埃爾文人從小穿慣了正裝,即使是下地,也穿的一件大碼的襯衣,皮靴。第一次穿上玉華國寬大的氅衣,感覺十分舒適。
屋外,張雪蕊正小心翼翼的擇菜。三個月以來,由於張隼目禁止張雪蕊打擾埃爾文修煉,兩人很少有機會單獨說話。
埃爾文自然的坐到旁邊,拿起兩根野菜,效仿張雪蕊的方式將野菜的根莖分開,張雪蕊嘟著小嘴,也不說話。
這段時間裏,張隼目還順便糾正了埃爾文一些語法上的錯誤,本身埃爾文也有一些玉華語的底子,加上每日的接觸,孰能生巧,已經能夠流暢的跟父女倆進行交流。
“雪蕊妹妹,這麼晚了,怎不見大叔?”,埃爾文一邊擇菜一邊問道。
張雪蕊嘟著嘴,也不回答,想是心中有氣。
埃爾文碰了一鼻子灰,也不氣惱,開口道:“哦~我知道了,定是看我傷沒痊愈,上山給我打些野味來補身子,大叔也真是的,何必這麼麻煩~”
“呸,你這藍眼人真不害臊,把自己當大少爺啦…我爹去鎮上給自己買酒喝,這會兒快活著呢”,張雪蕊始終是少年心性,經不起激。
說到酒,埃爾文犯了思鄉病,無比懷念瑞肯橙酒的味道,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看來你這人跟我爹一樣,也是個酒鬼”。張雪蕊沒好氣的說。
“那倒不是,我們的酒是甜的,跟你們不一樣”
“淨吹牛,酒怎麼可能是甜的。”張雪蕊不信。
“是真的,在我們國家沒有‘用酒忘記煩惱’這樣的酒文化,我們把酒當作一種促進消化,保護身體的飲品,所以酒味並不濃烈,很適合你們女孩子。”
“真的?”張雪蕊停下擇菜的手,“你肯定在騙我。”
“我沒有騙你,到時候你跟我…”埃爾文突然意識到什麼。
“跟你怎樣?”
“沒什麼,反正我答應你,以後肯定讓你喝到”,埃爾文可不敢把張隼目交代的話告訴她,這對一個敬愛父親,不諳世事的小女孩來說,未免有些殘酷。
“好啊,你說的,我們拉鉤?”張雪蕊很好奇甜甜的酒是什麼味道。
埃爾文正打算伸出手,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幾句悠遠的歌聲。
時而吟,“擬把疏狂圖一醉,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
時而又吟,“夜闌臥聽風吹雨,鐵馬冰河入夢來…”
埃爾文自從修煉之後,聽覺視覺變得靈敏許多,他開口道:“是大叔回來了,咱們去接他吧”
兩人出門,外麵天色已晚又沒有月光,目不見物。埃爾文正想回去取手電,隻見張雪蕊掏出火折一吹,發出亮光,隱隱可以看到屋外的小路上,張隼目正癱坐在路邊,已是爛醉如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