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寧看出了什麼。
李秀空並不意外,以小見大,他最近確實是亂了方寸,以至於忘記交代下人招待張寧了。
李秀空長歎一聲,說道:“我的一位朋友,被人滅門。我正在探查仇家是誰。”
說到這裏,李秀空愈發歎息說道:“我那朋友人不錯,能急人所疾。人緣極好,我實在想不通,到底是誰會狠心到將他家滅門。”
張寧明白了,卻對此事沒多做評價。而隻是說道:“人生在世,被就無常。哪怕八麵玲瓏,長袖善舞,卻也可能不知道哪裏,在什麼事情上得罪了什麼人,而遭到橫禍。尤其是我們,長生路上本就是多變的。一粒丹藥,一種法門,一種寶貝,便可能無端橫死。”
“是啊。”李秀空點頭說道。
而後二人便不談此事了,對於李秀空來說,這件事情是他的事情,沒有必要讓張寧多添煩惱。
張寧也不想多管別人的事情。
反過來,如果李秀空遇到什麼麻煩,張寧會管一管。總之,李秀空人不壞。
從這件事情上,也可以看出一二。朋友死了,幫忙料理後事,這是尋常。能下定決心追查凶手,便是義氣了。
張寧欣賞講義氣的人。
李秀空很好的招待了張寧,命人設宴,並讓妻子兒女來與張寧見過。當夜,李秀空還安排了美女給張寧,隻是張寧拒絕了。
雖說王府內的女子,都是國色天香。但張寧誌不在此。
之後三天,李秀空便帶著張寧在神都城內玩耍,吃過極品的酒席,看過最美的青樓女子,參加過詩會,見過天元國的許多權貴子弟。
玩的很不錯。
雖然也確實挺開心的,但張寧誌不在此。玩了三天之後,張寧便打算離去了。
這日明月當空,星光燦爛。神都城內許多地方喧囂熱鬧,嬌聲燕語。李秀空與張寧一起坐著馬車,往鄂王府返還。
當朝鄂王的馬車,自然是精致無比。馱馬車的也不是馬,而是一匹頭生獨角的牛,這頭牛十分溫順,但是從口鼻之中噴出的氣息,不時冒著火化。
馬車內十分寬大,有四個女婢在其中伺候。放著一張案幾,案幾上放著一些水果,張寧與李秀空對坐。
李秀空滿口酒氣,卻沒有醉,反而精神奕奕。
李秀空捏起一片西瓜吃下,說道:“張兄,我實在是想不通。你又不是和尚,為何不近美色。”
“佛家說,紅粉骷髏。女子雖然柔美,卻不得我鍾愛。因為我知道,若非天縱之才,便不能長久,終究是森森白骨而已。”
張寧笑著說道。頓了頓,又說道:“就算天縱之才,可以長久。若沒有感情,這歲月太長,遲早會勞燕分飛。所以我隻在乎與我有感情的女人。”
“張兄你想的太多了。這人間哪有長久的愛情。時間太久,總會膩歪。正所謂天下哪有紅杏不出牆,隔壁不是老王,就是老李。我輩不求長久,隻求短暫的歡快。”李秀空搖頭說道。
有一句話他沒說。
什麼長久。不成為仙人,終究是一場空而已。而仙人如鳳毛麟角,對於李秀空來說,元嬰不難,但成仙卻是難如登天。
屁的長久,隻求在活著的時候,縱享聲色罷了。
張寧搖頭,正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對於感情之事,二人是尿不到一個壺裏的。
這話題看似深奧,其實也不過是閑談罷了。便在這時,馬車停下了。應該是王府到了。李秀空便先掀開了馬車的簾子,走出了馬車。
但他半個身子探出了馬車,張寧的眉頭便是皺起。然後頭上的萬寶帆便化作了一張黃布,將李秀空全身包裹住。
“噗嗤!”便在這時,一枚銀針便直襲而來,速度很快卻沒有任何氣息,乃是真正的殺招。
銀針刺中了萬寶帆,卻沒有刺破萬寶帆,落在地上化作了一團白煙,消散不見。
“有人刺殺王爺。”
“有人刺殺王爺。”
護衛刹那間亂做一團,隨即將馬車團團圍住。而張寧則駕馭萬寶帆,將李秀空拉回了馬車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