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紅光一閃,樹洞裏似有個什麼東西。
王景麟伸頭往前,眯眼朝裏看去。
這樹洞的內壁上畫滿了各種符號和古怪扭曲的圖案,畫跡斑駁,看樣子有些年頭了。
樹洞不深,約有一尺半左右。洞底有一些鳥毛和雜草枯枝,從毛草的空隙裏可以窺見一些深紫色的環紋,給他的感覺,下麵似乎是一朵闊大的靈芝。
令人難以置信的是,一隻銅製小長盒,約有一個巴掌大小,此刻,正靜靜的躺在毛草旁邊。
王景麟探下了頭,專注的打量起來。
盒子的樣式猶如一口棺材,外觀非常的古樸,盒身上刻有凹凸的火雲流紋,引人注目的是,盒子外部貼滿了眾多的封符。
最詭異是,這盒身上不時有一道紅色淡芒“刷”的一閃而過。
“你,你……沒事吧?”,此時,腳底下傳來了略顯緊張的女子喊聲。
“沒事兒……馬上下來!”,王景麟一把抓住盒子,快速的放入了懷裏。
他雙手抱樹,身子緊貼,左右手交替,順著樹身,慢慢的滑落下來,在距地麵一個人高時,他直接跳了下來。
“嚇了我倆一跳,還以為你出什麼事呢……謝謝你啊”,看著輕微喘息的王景麟,高個女修略帶歉意的說道。
“謝謝你!”,低個子的女修,也對著他說道。
王景麟淡笑了一下,整了整衣袍,他沒有說話。
“我們走吧!”,低個女修對另一個小聲道。
高個女修抬頭仰望了一眼那隻鳥籠,目中現出了一絲滿意的神色。
“多謝你,再見!”,高個女修衝王景麟一擺手,莞爾一笑。
打過招呼,不待王景麟回答,她牽起了小個女修的一隻玉手,朝著遠處輕巧走去。
目堵著兩位女修的離去,王景麟的心緒逐漸安靜了下來。
抬頭看了一眼天空,烈陽高照,已行至中天,陽光從枝葉間一束束的照下,刺的人眼目難以直視。
”這個時候,天書閣裏應該是沒有什麼人了。”,他心裏想道。
想到這裏,他隨手拿起了掃把,大步朝著那裏走去。
……
皎月似鏡,淡雲浮空,月光一瀉千裏,天地間一派安寂。
遠處的高樓上,依稀可見串串籠火,籠光中,人影叢動,有隱約的猜拳行酒之聲發出。
酒多壯膽,人多低俗。那上麵有醉漢發出粗聲怪氣,聲嘶力竭之音,引得那高台之上,不時的掀起一陣陣的嬉笑。
而離此幾百步外的一個土丘上,則仿佛是另一個世界,死氣沉沉,一派的昏暗和沉寂。
在這土丘下麵,此刻,王景麟盤坐在洞室內的石塌上,正麵對著一個銅盒子發愣。
端詳著這個小盒子,他幾次伸手又縮了回去,猶豫不決中,不知道該不該將它打開。
白天時,他找人打聽了一下,那顆巨鬆在真道宗建立以前就存在了,這匣子也許在很早的時候,就被什麼人給放在了那裏。
不知為何,瞧著盒身上密密麻麻的封符他就心慌莫名。
年幼離家,在真道宗待了幾年下來,雖然年紀不大,但多年的耳熏目染,也讓他知道了不少的道家東西。
封符這東西,怎麼說呢,你可以說它是一種束縛,但說到底,它就是一道結界。
結界這東西,在通常情況下,起到的是一種禁止或者說是防範作用。
這盒子外貼著這麼多結界,裏麵會是什麼呢?
思慮了半天,思維總是牽引著他往不好的地方想,困慮之中,他打定了主意,暫時不開啟這個東西。
找了塊素花粗布把盒子包裹好,在外麵又罩上了一個袋子,他圍著洞室轉了一圈,找到了一處石壁上的縫隙,將這盒子小心的塞了進去。
這縫隙在一個突出的岩壁後部,不仔細看很難被人發現。
這幾天開始,他身上的痛感越來越淡弱了,他暗中掐算了一下,還有兩天就到四十九天了。
對於刀丸的驗效,他內心頗有些疑慮,自他吞下刀丸以後,大約從四十天開始,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感似乎猛的降下了很多。
”難道是放的時間太長,刀丸失效了?”,他狐疑的揚起眉頭,胡亂的猜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