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智輝目光炯炯,王景麟避開他的目光,半天不語。
他不知道該怎樣說,他的情況絕對不能說破,但是要對張智輝編造出來一個謊言,他實在不知道該怎樣去兜這個大圈子。
張智輝是他目前唯一朝夕相處的朋友,對於真朋友,他向來是十分珍惜的。
“你聽我說,我絕對不是偷來的,這晶石來的很幹淨。但是……我暫時還不能告訴你實情,智輝,我很敬重你,但你別逼我!”,王景麟的情緒略有激動。
張智輝拉了個石凳坐下,見王景麟似有苦衷,他低下頭,瞧著地麵,很長的時間都沉默不語。
“好吧,我信你。但是我希望你別在刀尖上行走,我們都是貧苦人家的孩子,出不起事兒!”,片刻之後,張智輝收起了凝重的臉色,衝他一笑,說道。
“別跟外人前說起這些事,你偷著打聽就行了。”,王景麟小聲道。
“這我知道。說實話,景麟,你這人有些讓人看不透,感覺神秘兮兮的,有些事兒,還希望你坦誠相見。”,張智輝說道。
“嗬嗬,其實,我孤零零一個人住這兒,讓你幫我購買那些藥材,對你說這樣的話,早就是坦誠相見了。”,王景麟笑了。
“屁,那些材料根本就不像治啥病的,我跑了幾個地方,跟人說這是治病的單方,人家隻管收錢做事兒,眼神裏沒一個相信的!”,張智輝說道,說完,猛的就笑了。
王景麟身子一抖,一個沒忍住,大聲爆笑出來。
“你肯定在騙我!”,張智輝見狀,站了起來,手指著他說道。
王景麟沒管他,自顧自的笑到閉眼彎腰,張智輝看著他,忍不也跟著傻笑起來。
……
整整一個多月,王景麟都在尋找著機會。
每天黃昏,他便趴在這條路一側的茂密草叢裏,透過草隙觀察著羅香樓的動靜。
這其中,有四天他看到了韓建孝的身影,但這四次機會都被他放棄了。
每一次出來,這惡棍要麼是被一堆人簇擁著從這條路上走過,要麼是三四個人跌跌撞撞,勾肩搭背的從他眼前晃過,還有兩次,他摟著兩個窯姐,似醉非醉的從他眼前嬉笑著離去,對王景麟而言,這樣的時機並不成熟。
畢竟這裏離真道宗的偏門並不是很遠,兩個窯姐隻要漏跑了一個,等待他的就是滿盤皆輸的結果。
機會來自於準備,但也是等來的,複仇並沒有讓他喪失理智。
這一天,他趴在草叢裏繼續等待,當天空由昏轉暗的時候,羅香樓的小門一開,兩女一男從裏麵嬉笑著走了出來。
這三人應該是喝酒了,一副左右搖晃的樣子。瞧著三人逐步走近,王景麟低下了頭,眯眼細看。
三人中,左右兩邊各是一位頭戴銀簪,塗黛擦粉的花俏窯姐,而中間的那名男子,喝的一臉通紅,正是滿身熏氣的韓建孝。
行走之中,韓建孝對著一名窯姐耳語了一句什麼,隻聽那個窯姐蕩起一陣風騷的嬌笑,不停的用手戳他。
眼見三人朝著真道宗方向走去,已走出了四十步還多,而兩位窯姐依舊不見返身的跡象,王景麟焦急起來,他緊咬著嘴唇,產生了一縷離去的念頭。
嬉笑鬧罵之時,一名窯姐拿開了韓建孝的手臂,在他臉上親了一口,轉頭對另一名窯姐說道了什麼,另一個窯姐見狀也搬開了韓建孝的手臂,輕輕推他了一把,兩個人咯咯的笑著,嬌媚的擺了擺手,便轉身朝回走了過來。
壓低了頭,靜心等待,兩位窯姐從他眼前碎步走了過去,稍後,便聽到了一聲清脆的關門聲。
王景麟一躍而起,朝著韓建孝的方向追了過去。
一口氣追了有五十多步,王景麟猛的刹住了身子,他前後尋找著,視線之內,竟不見了此人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