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京。

古都聳立,千年不倒。

巍峨的城牆,書寫著這片土地上悠久的文明。

戰火狂燒,征伐不斷,皇宮倒了又建,帝王死了又登基,這座古都卻依舊挺立在地間。

這裏是整個大羲國,最為繁華的地方,也是大羲國的心髒,下號令,自此而發。

皇城巍峨地矗立在羲京之中,森嚴的宮牆,將牆內的世界和周圍的煙火氣息隔絕開來,就像是不可逾越的禁地。

皇宮中,每一處宮殿內。

皇家熏香嫋嫋升起,帶出一股雍容華貴之意,空蕩的宮殿內隻有一個一身明黃錦衣的青年,麵龐雍容,手中持著一個犀牛角的杯子,淡然飲著。

不多時,一個白衣青年緩緩入內,恭敬行了一禮,那明黃錦衣的青年輕輕揮手,這白衣青年便坐在了一邊,早有奴仆奉上了好茶。

“這次來,是想讓你去揚州一趟。”

明黃錦衣的青年淡淡開口。

白衣青年麵色微微一僵,抬眼看向那明黃錦衣青年,道:“那邊出事了?”

明黃錦衣青年點點頭,淡然道:“郭連嶽失敗了,他差點兒把自己弄死。”

聞言,白衣青年臉色微微一變,喃喃道:“趙南堂一個戰場宿將,居然也如此精於朝廷爭鬥?”

“不是趙南堂。”

那明黃錦衣的青年卻是輕輕搖搖頭,接著道:“不止郭連嶽,這次文敗山親自下東南,也吃了一個大虧,聽,他甚至在揚州斷了一根手指!”

聞言,白衣青年臉色大變,震驚失聲道:“不可能……文敗山,怎會如此?”

這消息太過震撼了!文敗山是誰?

那可是一個真正的狠人,別是在那揚州,縱然在這臥虎藏龍的羲京之中,也沒有幾個人可以與之相提並論!他的手上,染滿了朝中大元的鮮血,人所皆知,他是聖上最信任的一把刀。

但他居然在揚州……斷了一根手指?

這絕對是……大消息!恐怕,此刻朝廷上層,都已經為這一根手指的斷裂,而震動了!“聽到消息的時候,我也不信。”

那明黃錦衣的青年開口,喟然道:“誰能想到,‘玉扳指’文敗山,居然會在揚州吃了這樣一個大虧?”

白衣青年臉色無比凝重,嗓子略有些發幹,“難道是赫連城破那個夷瓜動手了?

他怎敢……”“不是他,”明黃錦衣青年臉上閃過一抹冷漠,“據,是一個叫做李凡的青年。”

李凡?

這兩個字讓白衣青年,瞬間陷入苦苦思索。

從未聽過啊……“我派人打聽過了,此人原本是一個廢物,乃是趙府的女婿,不久前,因為在青樓宿娼,被趙府逐出家門,但從那之後,反而大放異彩,先是連連挫敗了郭連嶽的計策,就連文敗山,都在他手中吃了大虧。”

“而且,如此針對文敗山之後,他還活著,甚至,他在東林郡的館試文章,還得到了父皇的讚賞,被父皇賜下了雁翎筆。”

明黃錦衣的青年言罷,又補充了一句:“此人,有些詭異。”

詭異!“的確很詭異啊……”白衣青年也是忍不住開口,這種前後的反差,這種傳奇般的經曆,任誰看了都會目瞪口呆。

“殿下的意思,是讓我去揚州一趟,鎮壓此獠?”

他隨即開口發問。

“這隻是其中之一,”明黃青年道:“最重要的是,上一次的安排失策,沒能鉗製住趙南堂,如今在揚州,單憑郭連嶽是壓不住趙南堂的。”

白衣青年沉吟著,“除了他之外,赫連城破那個夷瓜雖然不上道,但揚州直隸府,是咱們的人……”他還沒有完,明黃錦衣青年已開口打斷,道:“我已書信知會揚州直隸府的高南適,待你去揚州之後,他會全力配合你。”

白衣青年聞言,再也不多,起身行了一禮,道:“是!”

“文淵定不辱命。”

明黃錦衣青年點點頭,“你去,我是放心的。

一方麵,你得拉攏趙南堂,如果可以,讓他和郭連嶽結親也行。”

“另外,你得控製揚州的科舉,掐斷趙南堂培植勢力的根本,尤其是那個叫李凡的,絕對不能讓他再嶄露頭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