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該問李凡了。

此言一出,瞬間場中所有人都是意外到此了極點。

這關李凡什麼事?

“難道……李凡身後的那位名宿,就是砍柴人?”

“不可能,砍柴人三十年前就已經死了,而這李凡,看上去才二十來歲的樣子啊……”“或者,李凡是胡峰的弟子?”

眾人疑惑紛紛。

就連論道台上的眾人,都是轉頭看向了李凡。

這一路上,李凡的名字他們早就已經聽了無數遍。

三目道人對李凡的稱讚和預言,誰敢不重視。

現在,就連紫衣侯,都提到了他。

眾人就更加凝重了。

李凡自己都懵逼了。

這關自己什麼事啊?

坐著也躺槍?

“他?”

雁蕩老人喑啞的聲音響起,緩緩轉頭,看向李凡。

他並沒有睜開眼睛,但是李凡卻有一種感覺,雁蕩老人的目光,似乎是可以穿過眼皮的,讓他下意識地心中一緊。

“是的,他!”

紫衣侯看著李凡,國字臉上,露出了一抹似乎掌握一切的微笑,道:“李少俠,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根本沒有一個所謂的師尊!”

李凡保持著臉上的淡然,道:“何以見得?”

紫衣侯道:“我分析過的你武功。

掌法、刀法、劍法,你無一不精,以及難以預料的內功……這些東西,如果真的有人可以把你教導到這個地步,武林江湖中,一定會留下他的傳。”

“但是,我對整個東南武林都很清楚,沒有這樣一個人。”

李凡笑了笑,“我師尊隱世多年,你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別掩飾了。”

紫衣侯搖搖頭,篤定地道:“東南的高手,我和醉無敵都挑戰過了。”

醉無敵也是醉熏一笑,道:“我師父和他師父,到我們兩個,兩代人的時間,挑戰遍了東南每一個角落。”

“如果你真有一個高手師父,在幾十年的時間內,不可能找不到的。”

“也別什麼趙府有高手教你,趙府就一個祁鎮山,早就被我們打過了。”

他們很自信。

李凡當時都震驚了。

這什麼選手,特娘的找人打架啊合著?

連趙府的祁老,都被幹過?

有其師必有其徒?

“我沒有要探你老底的意思,”紫衣侯解釋了一句,道:“而是,你的成長軌跡,和當年砍柴人是一致的。”

“砍柴人曾經是個吃不飽穿不暖的農夫,而你曾經是個受人白眼的酒囊飯袋,都是在突然之間,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出現在世人麵前,一路無敵。”

“所以,你是否和砍柴人一樣,有了類似的機緣和感悟?”

紫衣侯很凝重地發問。

……這明明是誇自己,可怎麼聽起來有點兒怪怪的?

眾人也隨著紫衣侯的話語,恍然大悟。

原來,他們是懷疑李凡和當年的砍柴人一樣,得到了某種機緣?

雁蕩老人也道:“請論道。”

李凡已經思索許久,此刻緩緩道:“我對自然,並無太多感悟。”

“隻是在登上忘情崖的時候,得見遠方雲霧翻騰,波瀾起伏,感受到了自身的渺而已。”

“人其實是很渺的,不是嗎?

幾十年前,梅負雪在這片山崖上的時候,雲霧是這般冷,數十年後,物是人非,此間風雲變幻,可曾在乎觀自然、察地的是誰?”

“感吾生之須臾。

人生在世,實在是渺滄海之一粟。”

李凡若有所意地看向雁蕩老人,道:“生死變換,是人間常理,草木枯榮,是地之律。

誰也不能掙脫自然,越是刻意模仿,刻意追求,最後就越是背離了自然之道。”

“人生,當順心啊。”

到這裏,他看向醉無敵,道:“再來一口。”

醉無敵晃了晃酒葫蘆,露出了一抹吝嗇的神色,道:“不多了,你省著點兒喝啊……”著丟給了李凡。

李凡痛飲了一口,酒葫蘆已經空了,這才大笑起來,道:“梅負雪一生無傳人,砍柴人一生無傳人,他們巔峰之時,也不曾號令武林,不曾坐收名利……”“在場諸位呢?”

“誰不是想學了他那絕世武學,從而稱王稱霸?”

“有此心,在場的諸位,武道上限不可能突破那一步了,信不信,找到了梅負雪的武學,你們都學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