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的話語,這一刻震動了整個知恥殿。

帶著怒意的質問,讓大殿嗡嗡作響!朝堂之上,這一刻陷入了短暫的死寂之中,一時間,所有人都震驚至極,臉色大變!李凡的話語,就像是一擊擊驚雷!這是瘋了麼?

這一刻,李凡否定的不是某個官員,攻訐的不是某個對象,而是整個官員體係!可以,他在針對滿朝文武!“李凡豎子,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如此胡言亂語,對子不尊!”

“聖上勵精圖治,百官文昌武盛,好不容易大興我朝,豈容你信口開河,加以汙蔑?

!”

“聖上,臣請立即斬李凡頭顱,以儆效尤!”

一時間,百官紛紛開口。

這一刻,所有人都是恨不得讓李凡立即去死。

因為,李凡的話語,不隻是對他們的否定,更是揭露了一個任何人都不願意擺到桌麵上來的事實。

那就是當今下,大族的確太過強盛了。

當朝的官員之中,那一個後麵沒有一個樹大根深的家族?

憑借這些人在朝堂上的權力,那些大族無不是吃得盆滿缽滿!而誰在受苦?

國庫空虛,百姓罹難。

這些年來,百官都有意無意地,默契地唱著讚歌,“中興”“盛事”“太平”這些詞成為了大羲帝國的主旋律。

對上,他們稱讚皇帝是多麼多麼的英明神武,多麼多麼的領導正確,多麼多麼的千古明君。

對下,他們宣稱官員都是清正廉潔的,虛構出一個個為民的光輝形象,並且告訴百姓們,大羲國以外的其他國家百姓,都過著兵荒馬亂、豬狗不如的生活,以此來不斷麻痹百姓們,讓百姓們的怒火不至於爆發。

這些事,是不能出來的。

出來,就意味著要掀桌子了。

因為,這是官僚生存的根本。

媚上欺下!無論任何時代,隻要擁有了權力,成為了權力的奴隸,就一定會成為這四個字的代名詞。

所以,現在他們是真的有點兒慌了,無數官員,跪地請殺李凡!“聖上,李凡狂妄,請誅此獠!”

“臣等,請殺李凡!”

“臣等,請殺李凡!”

……百官紛紛跪地,他們的言辭,都是如此懇切!縱觀整個大殿,也隻有寥寥數人,還站著,沒有跪下去附議。

右相李溫,看著李凡微微一歎,老眼中的情緒似乎有些複雜,讚賞、羨慕、惋惜……文敗山神色凝重,他的臉上都有一層細汗。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李凡居然敢這麼瘋,這麼狂,如此的直接!就算,李凡的都是事實,那又如何?

如此亮劍,無異於要與這下大族、朝堂百官為敵。

舉世皆敵,憑李凡,能行麼?

就算是皇帝有心保他,都要掂量掂量是否值得,而且,聖上還會保李凡麼?

李凡的話語中,也將建業大帝這二十多年來的勵精圖治,給否定了啊……他擔憂,擔憂到了極點!百官攻訐如潮!李凡坦然而笑,他也看向了龍椅上的皇帝,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建業大帝的臉色,是如此的陰沉。

他眼中,蘊藏著深深的憤怒,那怒火就像是要從地獄中噴薄而出,焚燒一切。

他沉聲發問,道:“李凡,以你之見,難道朕這二十年來行政,一無是處?

難道這下官員,無一個清廉之輩?

!”

百官聽到建業大帝如此發問,一時間,都是安靜了下來。

他們都是有些竊喜。

建業大帝真的怒了。

李凡,真的惹怒了建業大帝!這種情況下,李凡隻有死路一條!李凡笑了笑,道:“二十年來,自然有些可取之處的,比如去年,聖上推行的稅改新政,下百姓無不歡欣鼓舞,這乃是大大的善政。”

聞言,建業大帝的眉頭,都忍不住跳了幾跳。

文敗山更是心中捏了一把汗,李凡這哪兒是在肯定建業大帝啊,他清楚得很,那稅改新政,也是出自李凡的手的,李凡這是在誇自己……這在建業大帝的耳中,豈不是意味著:你建業大帝什麼都不行,唯一行的,還是我李凡出的主意。

這是要找死,赤裸裸的找死啊!而此時,李凡卻已經渾然不察,接著道:“至於清廉之官員,當然也有,畢竟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這片沉沉黑夜中,也同樣還有一兩點微弱的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