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灼好像看到了一束白光,刺眼的白光,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微微動了一下,恍惚間,她好像聽到了逐漸拉遠的聲音,“姐的手指動了,姐醒了,快請大夫,快通知老爺,快快快。”
“.......”誰是姐?誰是老爺?她現在在哪?縱然想睜眼看清楚外麵的世界,但是還是抵不過沉重的疲倦感,昏睡了過去。
自那以後,顧灼清醒的時間越來越長,她也接受了她重生的事實,名為雀的婢女,告訴她,大夫她的情況已經穩定,
“姐,奴婢快嚇死,大夫你再不醒來你就永遠醒不來了,奴婢夜夜祈禱姐能夠醒來,老爺大發慈心,終於讓姐醒了過來。”顧灼嘴角微抽,默默想道,老爺不是大發慈心讓你姐醒了,是把她招來替你的姐了。
因著大夫她這具身體摔倒磕著了腦子,腦子受傷了,估計記憶有混亂,她一聽,得,理由都給她找好了,她就沉默著裝傻就行了。
因著顧灼受的傷從眼角到後腦勺,所以繃帶厚厚的纏了一圈,顧灼疼的呲牙咧嘴的大叫,又看不到現在所處的環境,多少她有些心慌,因為全靠雀的形容,顧灼腦補了原身的關係網。
這具身體的父親倒是來過一趟,看她醒了便離開了,母親還在昏迷,而他們一家的救命恩人是原身二叔的兒子,是原身的堂哥,他派人送來了一些傷藥,並未露麵,府裏的曾祖母也是派人來看了幾次,聽她沒事了,就賞了一些個東西,便也沒了影子。
這原該是千嬌萬寵的大姐,竟然無人問津。
顧灼內心總結了一下,原主在府裏就是個透明的存在。
據侍女翠所,原主的父親是上一屆鎮遠侯爺的嫡子,但是自開蒙便是個書呆子,對那祖傳的軍功打仗是一點興趣都沒有,曾經被扭送到軍隊裏,直接暈倒了,從那以後,便斷了念想,成了一個富貴子孫的書呆子。
原主的母親就更加奇葩了,元這個姓世世代代是文官大族,其父元蒲是前任左相,其兄元齡吏部尚書,其姐元美恣是當今聖上的繼後,這樣一個大族的貴姐,就嫁給了原主的父親,據還是個視財如命的,顧灼心下好笑,這原主的父親母親之姓竟與她父親母親之姓相同。
那日一家三口出門遊玩,遭遇了刺客,三個人都不同程度的受了傷,原主的母親,受傷最厲害。據,當初是原主推了她的父親一把,如果不是原主母親拚命護住了對著原主父親的致命一擊,原主的堂哥又來得及時,估計他們三個人都得被團滅了。
而當初是原主哭著喊著要出去玩,才遭遇了這一切,原來是如此,怪不得一個府裏的人都不待見她,任性在威脅到性命的時候,都不再是被人無限原諒的理由。
這些都是叫雀的婢女的,巧簾她肚子疼,沒去,倒是躲過了一劫。當她逐漸可以動的時候,雀倒是扶著她下地走了些路,終是到了頭上紗布拆線的日子,她心裏倒是有一分緊張,紗布拆下,她讓雀拿了鏡子過來,臉蛋倒是沒變就是了十幾歲,她拚命地想她十二三歲的樣子,臉蛋應該再胖一點,也可能是她躺的時間太長了。
她鬆了一口氣,畢竟看了二十幾年的臉,若是換張臉,她會不自在的。雀心的拿出放在桌子上的玉痕膏,聲道,“這是大公子派人送來的玉痕膏,專管去疤痕的,每三次,用熱毛巾敷化,千金難求呢,姐。”顧灼兩眼放光的看著那盒藥膏,到底是女子,怎麼會不在乎容貌,顧灼摸著她眼角淺淺的月牙痕跡,也罷,不湊近也是看不到的。